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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蕪摸了摸林錦璨緊緻細膩的下巴:「你可知謝鶴徵為何每每見了你,那雙眼睛都透著一股欲望麼?」

「不是因為他愛你,痴心於你,而是情蠱作祟。」

林錦璨自認為,她其實並不那麼在意謝鶴徵對她真心與否,可這幾個月,對方給他的纏綿的親吻,親密的肢體接觸,卻有人告訴她,原本以為股掌之間的獵物,竟都是泡影?

挫敗感油然而生,林錦璨彎唇:「這樣麼。」

青蕪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你要記住,你只有你師父可以信任,旁人對你都是虛情假意。」

十三自幼和蕭南衣相依為命,對他們的話,深信不疑。

「所以,我要怎麼做才能救師父?」

青蕪聽罷,從袖中抽出一條輕薄的紅紗布:「能徹底解除合歡的只有你的身體,我要你這幾個時辰內,拖住謝鶴徵。」

「你師父帶著你相依為命,為了你屢次違反閣主的命令,此番更是捨身幫你,你得了他這大恩大惠,受點委屈是應該的。」

「……什麼?」林錦璨不由得後退。

青蕪瞥了眼床榻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男人,隨後把視線停留在這個純粹天真的小師妹身上,她咬牙道:「對不起,別恨我。」

話音剛落,林錦璨忽感天旋地轉,青蕪的面孔逐漸變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紅綾將她臉部覆蓋。

……

青墨帶著赤焱軍的人,將每層閣樓的房間都一一封鎖,醉春園每個出口都嚴絲密封。

「大人,除了閣間裡的客人外,該關押的關押,該審問的審問了。」

謝鶴徵頓了片刻,緩緩睜眼:「閣間裡的為何不審?」

青墨有些難為情,還是被押住的花娘開口,她把凌亂的髮髻扶起,哭嘆道:「大人,能住上咱們醉春園的,身份與你一樣,都非尋常百姓,況且這是風月場所,打攪了那些官爺公子和姑娘們的良宵,您要我拿一百個腦袋,也不夠他們處置的啊。」

窗開著,醉春園四周景置為小橋流水,畫舫連連,晚風襲來,帶著水面上的涼氣,給額頭帶來一絲沁涼。

謝鶴徵拍掉紫色衣襟上的碎花瓣,嗤笑道:「你們謀生不易,我也不為難你,既然你害怕,那這個人就由我來替你得罪好了。」

花娘吸了吸鼻子,她愣道:「您是什麼意思?」

「來人,跟我一間間搜。」

語罷,手下們兵分幾路,很快將這圍樓的走廊占滿。

每層走廊上都充斥著門扉關合聲,一些朝中官員,見是謝鶴徵親自帶著赤焱軍的人搜查,心道這必然出了大事。

生怕若露出一絲不配合,便會被扣上勾結奸細反賊的罪名。

此處魚龍混雜,幾間閣樓搜查下去,倒是抓著了幾個鄰國細作,和一些在大梁苟且偷生的大夏人。

但這些都不是飛出銀針的人,謝鶴徵摩挲著指腹下那根帶有劇毒的針,這飛針的技法高超,除了千機閣的刺客,這江湖中無他其他組織可以做到。

合歡香在梁越的配藥下有所壓制,在毒發時,倒也能強忍得住。

眩暈感襲擊眉心,手中銀針「叮」地打在欄杆上,在半空中翻了個圈,垂直落下去扎在了絨毯上。

和一雙並不算精緻的繡花鞋前。

謝鶴徵微微側脖,發白的指節慢慢鬆開欄杆,他在這裡居然見到了熟人。

女子與他對視的剎那連連後退,急到不小心踩到披帛,被自己絆倒在地。她咽了咽喉,見樓上的官兵暫時沒發現她,謝鶴徵也沒下令抓人,便立刻爬起來按原小道返回。

謝如歸的貼身婢女怎會在這裡?方才那鬼鬼祟祟的樣子,怕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紅椿是謝府婢女,若當眾抓包,反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給旁人潑謝家髒水的機會不說,怕是什麼也問不出來。

謝鶴徵凝眸,孤身跟隨那抹淡色身影,朝一條人跡罕至的羊腸小道走去。

露水濃重,草色萋萋,偶有幾隻不知名的野鳥咕咕叫著,照亮小路的只有一點月光,紅椿有些慌不擇路,她忍著被草割破的皮膚,連一隻繡鞋都跑掉了也沒空撿起。

已經被發現了,若謝鶴徵要追究問起事情原委,她橫豎都是死。

她下意識往後頭看了看,心中做了一個決定,她要阻止那件事情發生。

紅椿跑到長滿青苔的牆角下,抬頭看了眼離她幾尺的窗戶,她紮起裙擺,抓住垂下來的藤蔓,費力攀爬了上去。

……

此時,青蕪摟住林錦璨的腰肢,將人移到床榻上,她褪去少女的外衣和裙裳,只留一件兒鬆散的裡衣,見留下痕跡後,她這才將暈死的男人扔在林錦璨枕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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