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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們此行是去列行公務剿匪抑疫,至於去何處二夫人就不必知曉了。」趙青墨冷冷瞥了眼面色雪白的人。

笑道:「您身子弱,這裡又都是些五大三粗男人,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謝鶴徵道:「我們此行危機四伏,你才好些,需要靜養。」

她昨日並未完全暈厥過去,聽說他們次日要啟程去幽州,今天早晨特意拉著謝鶴徵不讓人走。

又是給他擦傷口,又是陪他談天說地的,跟在主人面前撒嬌的小花貓沒什麼兩樣。

卻不曾想,「伺候」好了卻不認人。

林錦璨面對這些兇手,頗有一種忍辱負重的感覺,她沒有權力去怨恨,只得落寞嘆息:「我已經無家可歸了。」

青墨哼了聲:「謝家算來也是救你一命,你不感恩就罷了,還詛咒上了?」

林錦璨擼起袖子,一些大大小小的瘀痕出現在手臂上:「這世上我唯一可信任的就是你們,實不相瞞,我與謝如歸的感情早就回不到從前了,一回去,還不知道要被他打成什麼樣子。」

青墨看了眼謝鶴徵:「所以,撐腰的人沒在,就想先跟著我們?」

「嗯!」

林錦璨雙手抓著窗沿,用一雙很清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仰視趙青墨,她咬唇道:「謝大人不知道這裡也怪嚇人的麼?要真遇到什麼惡賊,又被擄了去可怎麼辦?」

「況且幽州是我從小生長的地方,我家破人亡,此生都沒有機會回去了,我想趁此機會給我娘親上幾柱香。」

語罷,林錦璨捂著胸口「裝腔作勢」咳了起來,許是乾咳得過猛,心裡忽然犯起噁心來,眼睛不禁蒙上了層水霧。

謝鶴徵摸了摸少女的腦袋,彎腰笑著耳語道:「聽話,我很快就會回來。」

林錦璨:「………」

「大人,這是李副將昨日混入那支商隊得來的東西。」

一人捧著一隻巴掌大小的瓷瓶呈在謝鶴徵面前。

昨日李副將帶人在營帳附近巡視,見一路過的商隊中里有一男子面色蠟黃,皮膚生著密密麻麻的皰疹。

患病者的症狀與幽州新任知州上報的疫症極其相似。

「這是什麼?」謝鶴徵接過瓷瓶。

「大概是治療疫病的藥。」

李副將道:「那男子期間一直服用這裡面的東西,一問還什麼都不肯說,花重金也不肯賣給我,後來,還是我……悄悄拿過來的。」

謝鶴徵將瓶內之物倒在掌心,東西是不規則細塊狀,顏色呈赭紅色。

趙青墨拿了一小粒放在鼻間嗅了嗅,氣味寡淡,毫無獨特之處。

「化在水裡看看。」

林錦璨跳下馬車道:「我平日喝藥喝的多,又不宜出遠門,閒暇時會翻一些醫書,上頭說,一些罕見的藥材碰了水,才會完全散發出藥性。」

她將東西扔在河岸邊緣,片刻後,半個指甲蓋大小的顆粒物在水裡暈開。

顏色鮮艷宛如女子平日裡用的口脂,和方才青墨手裡的東西完全不一樣。

過了片刻,水蔓延到附近擱淺的小魚,原本只能吃力張合腮的魚兒,卻忽然拍起了尾巴。

青墨道:「現在的靈丹妙藥都可以起死回生了麼?」

「不,這藥只是會暫時使活物亢奮,不信你們看。」謝鶴徵才說完,那魚兒在石頭上蹦了幾下後,徹底不動了。

四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其中的蹊蹺。

林錦璨蹲下,將指尖在淡紅的河水裡擺了擺後,放在鼻尖再次輕嗅:「主要成分是胭脂蟲曬乾磨成粉後再凝固,還有……」

林錦璨一愣,胃裡翻湧得厲害,她強忍不適,背過身去乾咳,她的嗅覺經過千錘百鍊,對氣味異常敏感。

此物遇水後腥氣極重。

她緩了緩胃中湧上來的酸水,這氣味似乎是人血……

可,摻夾血液製藥的方法,似乎只有南疆人制蠱才會這樣做,而帶有血腥味的,不止是血液,還可能是臟器。

「還有什麼?」

林錦璨話鋒一轉:「還有,除幾種讓人上癮化瘀的藥材外的一些鹿血。」

她接著道:「此地離幽州還有些距離,軍醫不在,我娘精通醫術,我自幼耳濡目染略懂一些疑難雜症,一路上,或許可以幫到你們。」

「幽州是我的故鄉,我不比你們任何都不希望它遭到破壞,我熟悉那裡的每座山川湖泊,大街小巷,只願此行,可獻綿薄之力。」

……

五日後,他們進入幽州地界,此地嚴寒,即使到了三月天也叫人直打哆嗦。

城門處,隨處可見蓬頭垢面瘦骨嶙峋之人,他們趴在草蓆上顛著破碗乞討,不斷發出吟哦聲。

隊伍行駛街道處,一方通緝令前人群熙攘沸反盈天,一群麻布粗衣的百姓指著上方的文字,口中念念有詞。

林錦璨讓牽著馬兒的士兵停下。

此時一人嘆道:「這疫病何時是個頭?如今既連咱們的知州都染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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