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還沒有問過她們是否真的想要成為北方人。
朱麗安娜的父母在南方,貝林夫人的兒子在南方。她不知道瑪姬的親人還在不在,可她說了,還不適應北方。
這和登上深海碧波號不一樣。北方有北方的傳統。外來者如果無法忍受這裡的冬天,很快就會死在北方的種種困境內。那樣還不如早點承認失敗,痛快地離開北方。
北方的傳統,是為了讓更多人活下去。
「希琳。那不會發生。」阿德琳笑起來,她手中的箭矢如同長了眼睛,「我會自己砍下那人的腦袋。我不是那些南方人,我不是需要保護的雛鳥。」
「你覺得我的船員是需要保護的雛鳥?」希琳停下動作,「阿德琳,我們本就需要相互扶持才能渡過寒冬。她們才剛剛抵達北方。」
「是的,大祭司這麼說。但在叢林裡,只有強大的雪地虎與棕熊才是王者,它們從不和人合作。狡猾的狼需要抱成團才能與之抗衡。」她手中的箭矢連發,四處都是逃竄的動物。
為了過冬,這些傢伙一個個膘肥體壯。它們跑不快,更沒有能力與獵手抗衡。
「而狼群之所以能和猛虎與棕熊抗衡,是因為它們中的老弱病殘,自願成為誘餌,為強大的壯年狼提供機會。」
「我們不是狼,我們是人類,人類從不是只有強者才有活下去的權利。我們互相照顧。就算是猛虎與棕熊,也照顧自己的血脈。」
「你也說了,照顧自己的血脈。」她的弓箭射向更遠的地方,「阿爾伯特,尤莉葉,朱莉安娜,還有什麼?甚至是你,希琳安托瓦內特,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親與父親是什麼模樣,你怎麼能確定自己是北方人?」
「阿德琳,你沒有去過南方,但你比我更南方。」
獵手又一次搭箭,對於指責,她只把它們當做耳旁呼嘯的風。
「夠了!」希琳喊,「我們已經獵到了足夠的獵物,就不能再向森林索取了。自然的怒火不會放過貪婪的傢伙。」
阿德琳手中的最後一支羽刺穿獵物的要害,一隻殘角的雄鹿穿喉倒下。
她露出笑容。這是先前從她手中逃走的獵物,現在,它還是倒在了她的手中。
狩獵讓她感受到暢快,她向後摸向箭袋,卻突然背著的箭矢已經用盡。
阿德琳回頭,看到希琳憤怒的表情。
她不是因為她們之間的辯論而生氣,北方人用打架解決這些小事。她生氣,為她殺死了過多的動物。
阿德琳眼中閃過慌亂。在狩獵的狀態中,她無意識地暴露出來一直以來壓抑的疑惑,想要獲得勝利使得她短暫地失去控制。
她沒有那麼敬畏自然,就如同希琳的心不在陸地上一樣。
為什麼希琳能夠成為大祭司的繼承者?她是很優秀,可她不願意。
大祭司為什麼要強迫一個不願意成為領袖的人成為領袖?
希琳不適合成為領袖。她從不是一個殺伐果決的人。她雖不軟弱,但也絕不堅強。她不算愚笨,也絕不能說是聰明。她一根筋,遵循著北方最為傳統的傳統,卻在南方的旅行中變得不在「」遵循傳統。她自己發覺了嗎?
她們是姐妹,但她們完全不同,也不可能相同。
「海眷者。」
阿德琳看著殘角雄鹿抽搐的樣子,呢喃著自己的疑惑。
「你真的不出海了?」
第38章 插pter038「魔法與貴婦……
希琳的帳篷搭在地穴的另一個出口附近。部族裡青壯年的居所都分布在外圍。
今天是她負責值夜。部落里,每一個人負責的工作不同,這不會因為她剛剛成為大祭司的繼承者有所改變。
只有上一任祭司回歸神座,她才會成為受人尊敬的對象。
這樣很好。希琳不畏懼站在人前,但最近這段日子,她想躲著人群。現在就是個好時候。
她裹得像是一團行走的獸皮褥子。此刻坐在月光下,影子變成一個球。
希琳垂著眼。這幾乎是她身上唯一能夠自由移動的地方。
黃月的夜晚總是明亮,隔著羊絨手套,手指摩挲著木製的雕像。
這是深海碧波號。貝林夫人的魔法將它變成這樣,那天以後,她一直隨時帶著她。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形容魔法的絕妙。她甚至能夠看到船首海妖像上細小的鱗片。
貝林夫人精神狀態恢復一些後曾和她解釋過,只要把深海碧波號丟回到海水裡,它就會變回原來的樣子。
這些天,身邊的人都打聽過她的想法。有的直接,有的要委婉一些,總之就是換著花樣問她是否還會啟航。
她們難道不了解她?
她怎麼可能就這樣留在岸上?
她真的對大祭司說謊了。她答應她留下,卻在答允之後思考了許多藉口離開。
她感到抱歉,甚至生出許多愧疚感。但看著手中的小船,這一切好像就不重要了。
她的深海碧波號,從阿方索那裡接手她,和尤莉葉一起費力修復她的時候,她曾多次發誓,深海碧波號終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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