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出的氣息緩慢而溫暖,與眼睛裡的冷漠的審視像來自完全不同的世界。
對,本來就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是整個世界扭曲了,所以黑夜與白天才能混淆在一起,貴族流落在外私生子與酒鬼下層討生活老鴇達成共識,成為共犯。
蠢得要命。一切猶豫不決的可憐鬼都蠢得要命。
吻逐漸分開。
這一次他倆誰都沒有再說話,只是注視著對方。
反正他們兩人都清楚雙方的話語都充斥著目的,乾脆就都閉上嘴。
夏洛特盯著他,然後視野中的景色變成天花板。
書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被掃在地上。有政務,有稅務報表,艦隊的經費申請,莊園的雇員清單。
他帶來的教會課本。
她在想,是她提起的那句話讓阿爾伯特不得不讓她閉嘴,還要將事情發展到這個
地步來掩蓋他的慌亂。
她的諷刺?那只是些過過嘴癮的話罷了。阿爾伯特應該很清楚這些話沒有任何殺傷力,就是無聊的事實罷了。
她想從他那裡得到凱薩琳的下落,她的情報網不好用,必須要從其他地方彌補。
她尋找凱薩琳的消息,是想保證自己的安全。她更想殺了她,而不是救她。阿爾伯特應該知道。
他突然說:「你還在想其他的事情。」
夏洛特眯著眼睛:「這難道不應該怪你嗎?」
「這就是你的服務意識?」
「我可沒收錢,我也不再收錢了,先生。」
夏洛特不得不承認,阿爾伯特的服務意識讓她慚愧。
她的思路幾次被打斷,直到無法去設想凱薩琳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阿爾伯特替她整理好衣服,替她穿好鞋子,將她從書桌上抱下來放在伯爵的椅子上。
他提起一件事。
夏洛特睫毛顫動:「希琳安托瓦內特去酒館找我?」
「也對。」她說,「她在春天出航,差不多就是春末抵達灰港,她在灰港最熟悉的中介就算我,沒什麼好意外——」
已經快要夏天了。
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告訴她這件事?海眷者確實邀請過她登上她的船,可早還是漂泊不是她的志向。
「還發生了什麼?」她有些不確定。
「她出海了,帶著一批水手。」
「水手?會有水手願意登上希琳安托瓦內特的船?」
「你的人?」她撫上阿爾伯特的臉頰,唇落在他臉上,「教會為什麼這麼在意海眷者,那個賞金不就是教會下發的嗎?」
「看起來你終於對教會的課程感興趣了。」
「雖然教會都是些無聊的老頭,但講課的不是老頭,這不就行了嗎?」
「但這周沒時間了。」阿爾伯特整理好自己。
夏洛特斜了一眼鐘錶。
「這麼快啊。」
「是你說提前下課。」
他退回到正常的社交距離,剛才的一切都像是夏洛特附在他耳邊提起的那個不能言說的詞彙一樣發生,被忽視。
「我只是按照你希望做了。」
……
萊爾亞當斯沒能順利抵達東方。
大主教派人找到在灰港等待東渡船隻的他,讓他先回到鹹水之都等待命令,路途上,他聽說了在自己離開後,南方發生的一些事情。
梅麗莎女爵發出邀請函宴請各地的領主參加萊娜的十六歲生日宴。聽說,她要為自己的女兒舉辦一場世界上最豪華的生日宴。
萊爾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是疑惑。外人或許會讚嘆她對於獨女的寵愛,但從小在瑞瑬納斯長大的他才知道,梅麗莎夫人根本沒有實權為自己的女兒舉辦生日宴,更別說將事情鬧得這麼大。這是大主教的授意?可他分明派他去和東部王國的總督接觸。
是梅麗莎夫人自己做出的決定。為了萊娜,她要反抗限制她多年的大主教?
大主教的應對也很奇怪,如果說他想要阻止,應該派他回到南方,可他只是說讓自己在鹹水之都等待下一道命令。
發生了什麼?萊娜說服了梅麗莎夫人?他的妹妹難道又用刀子抵著自己的脖頸,做出威脅梅麗莎夫人的事情了嗎?
他能夠用一些非常的手段限制萊娜,梅麗莎夫人卻捨不得這樣做。
萊爾亞當斯撐著額頭,注視著蒸汽機車外向後流逝的景色。
都是些沒有理由的猜測罷了,他不應該浪費精力在這些設想上。梅麗莎夫人懂得如何和大主教周旋,她既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就一定有她的原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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