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南興大頂大頂的帽子扣上來,王文至臉色微變,馮妙面上的笑容更是幾乎都要維持不住。
在王家大郎君跟前丟了面子,又跑到她跟前來找補?
覺得鎮國公府好欺負?
可她早先預備的詩詞還真沒法跟那位王家大郎君相比。
……馮清在就好了。
要不然三妹妹再把這個傢伙揍一頓也成!
馮妙看了眼後面的馮雲,轉向提南興,溫溫一笑:「我本就是女郎,當是不如郎君氣勢!」
「哈哈!」提南興大笑,「原來鎮國公府的女郎也不過如此。」
「自是比有些人身上的本事強一些。」馮妙笑的更溫軟。
提南興手裡的杯子差點兒捏碎,卻是故意的往自己身上的某處瞧了幾眼,咧嘴歪眼笑的意味深長:「女郎卻是從何得知的?」
馮妙臉色發青:「你——」
「好了。」
平公主緩緩開口,「平南侯府郎君雖是無狀了些,卻也不乏道理,鎮國公府與平南侯府都是大乾武勛之名,本就是一家,剛才平南侯府落了面子,可不是想著鎮國公府能稍雪前恥?但王氏郎君才學敏捷,也非我等女郎所能比擬,便是下策了。」
「是,公主所言極是,是小郎的錯。」提南興連忙認錯。
馮妙看著這個轉眼就老實乖巧的傢伙,直氣血上涌。
當真如公主所說?
她怎麼就聽著明明字句都是在挑釁,更是侮弄之意。
「聽聞鎮國公府和平南侯府在清池外就已經相識,想來彼此性情如何亦知一二。本公主也並無偏袒之意。」
平公主的話如清風拂過,馮妙心神微動。
公主的意思是先前在外面發生的事情,公主都知道?
馮妙看向馮雲。
馮雲憨憨一笑。
首座之上,又聽著平公主開口:「鎮國公府與平南侯府都是武勛之家,如此,本公主就以『戰』為題,但有征戰之意,不論作者為何,皆可。」
此言一出,即便是有心為鎮國公府說上幾句的王文至也沒了話說。
此時出題是難了些,可武勛之家哪裡沒有幾首征戰之詩詞。
如果說先前公主偏袒平南侯府,現在公主又是在給鎮國公府遞梯子。
馮妙咬咬唇,只能熄下了胸中火氣。
只是還不待她吟背出來,就聽著馮雲突然道:「大姐姐,上回去西山寺,祖父新作了一首詞。」
聞言,四周轟聲大起。
說起如今朝堂上下,最為德高望重的無非是老鎮國公。
他們很少聽說鎮國公老爺子的詩詞,但現在就有這麼一首,還是新作,又何人不激動?何人不以為震撼?
馮妙也不比在場的一眾郎君女郎強上多少。
什麼詩詞?她不知道啊!
但既是三妹妹說的,那就必然是真的。
「那詩詞……」
「那詩詞豪邁,豈是我等小女兒能吟誦的?」馮雲道,遂向平公主一禮,「還請公主殿下允盈兒姐姐代筆,王家郎君親誦。」
被馮雲點名的邱盈兒,王文至面色激動難抑。
能親筆(親讀)老鎮國公新作詩詞,何其光彩!
平公主看了眼邱盈兒王文至,面上也流露出急切之色:「可。」
清池會的侍婢們很快搬來了桌子,筆墨伺候。
馮雲馮妙在旁,邱盈兒執筆,王文至默立等候。
隨著馮雲一句句低聲在邱盈兒耳邊,邱盈兒面色漸漸漲紅,筆下的字也是越寫越若游龍。
當最後一個字寫完,邱盈兒長長的吐了口氣,似是此時才能喘過氣來。
其他的郎君們遠遠的看著,看到邱盈兒的神色變化只恨不得化身成那筆那墨。
不知那詩詞是何等之震盪穹宇?
而後他們又看到那位今科必然榜上有名,名列前茅的王家大郎君看著那張寫滿了詩詞的紙張,呼吸急促,眼中泛紅,雙臂發抖,儼若癲狂。
「王家大郎君,快念啊!」
「是啊,快念!」
「我等已經等不及了!」
「……」
真真的催促不停。
王文至也總算是恢復了鎮定,長吸氣息,一字一字,擲地有聲。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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