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洛妤的耳朵受不了太刺激的音樂,她寧願從樓梯下去,在黑乎乎的走廊里獨行前往地下二層,也不乘坐更便利的電梯。
地下二層比上面安靜許多,但空氣更加混濁,包間裡時不時有喘氣和尖叫傳出。
許洛妤快步往裡走,推開一扇厚重的隔離門,走進地下三層。這裡的牆壁陳舊褪色,燈光時明時暗,牆角有黃色的濃痰,穿著護士服的女孩坐在前台補妝。
她脖頸和臉上都分布著淤青,眼下又有些暗沉,很可能昨晚在樓上賺外快了。
不到地下醫院正式上班的時間,病人很少,許洛妤推開外科診室的門,去裡屋換上白大褂。
因為要操作指揮倉和一些精細機甲,許洛妤五感比旁人敏銳,手也非常穩。剛來邊緣安全區的時候什麼都不懂,在入口幫受傷的戰士取身體裡的畸變種軀殼,被她現在的老師一眼看上,帶到地下三層來做助理。
一串笑聲響起,陳妙,也就是許洛妤現在的老師走進更衣室,她的羊毛大褂滑落肩頭:「所以你現在還在床上?」
她扔下外套,單手穿上白大褂,「只是兩三次而已,你體力好差。」
許洛妤就在她旁邊,幫她把另一隻袖子套上,整潔的衣服蓋住了陳妙的黑絲和超短裙,她踢掉高跟,換上平底鞋,坐在主治醫師的旋轉椅里。
「真是第一次?可憐的小寶,卡在桌上放著,自己去買早餐。」
她轉著自己的頭髮,眼角的紅色眼線勾人:「我沒吃,怎麼,要來給我送嗎,不怕我趁機再來一次?」
陳妙在椅子上轉來轉去,調情的聲音半分沒有收著,許洛妤調試完畢機器,又整理了病人檔案,第一個病號就敲門進來了。
許洛妤簡單問了兩句,發現只需要縫針,前些天她剛學過,就沒有喊陳妙,將病人帶到帘子後面,打上麻醉,利落把傷口縫了。
這個病人病歷表上寫四十五歲,但實際上看起來有七十多歲,臉上堆滿歲月的溝壑,手指上的傷口是外出狩獵收拾變異種殘軀時被劃傷的,沒消毒沒縫針,拖了好幾天,已經開始化膿了。
「小伙子,醫藥費能抹個零頭不,我老伴走了,家裡急著用錢。」
最後一針結束,老人拿著繳費單躊躇道。
帘子後的陳妙嘻哈聲音一停,揚聲道:「不能,你拿醫院當什麼了,慈善機構嗎?」
老人尷尬地起身,從兜里把零錢掏出來,一個個數給許洛妤:「不好意思。」
數來數去,還差十二塊,老人擦擦頭上的冷汗,抬起蒼老的眼皮無奈地看了眼許洛妤。
「小許,錢收好了啊,一分不能少!」陳妙已經開始打遊戲了,忙的手指冒煙,嘴裡還不忘囑託。
許洛妤收拾完了手術工具,從自己兜里掏出十二塊混在老人的錢里,說:「數清楚了,你走吧。」
老人眼裡轉著熱淚,無聲說著謝謝,腳步沉重地離開診室。
許洛妤把錢裝進錢箱,還沒抬頭,突然感到一團陰影籠罩在頭上,熟悉的灰色圍巾出現在視野里,鄰居那雙眉壓眼緊緊盯著她。
許洛妤下意識退後兩步,做防禦姿態,腰狠狠撞在陳妙的桌子上。
桌上的熱水灑陳妙一身,她尖叫到:「死小子,你幹什麼呢?」
許洛妤邊道歉邊拿抹布清理殘局。
陳妙見到祁梵安,勉強收了怒氣,「紅艾草?你上次放這邊的錢用完了。」
男人在桌上放下半袋晶石,陳妙都倒在桌子上數,剛數完,手機鈴響起,她臉上立即浮現出愉悅的神情,對許洛妤說:「第二排第三個藥瓶,幫這個病人拿一下,我有事出去一趟。」
然後便穿上她的大褂哼著歌走了,走之前不忘帶走桌上那一袋子晶幣。
許洛妤擦完桌子,伸手取了藥。
「許清?」那隻灰色的圍巾在空氣中安靜了些時候,男人露出一個友好的笑,「是你嗎?」
許洛妤摘下口罩:「是我。」
「真巧,」祁梵安說,「剛剛嚇到你了?」
許洛妤尷尬笑一下:「沒有,是我起身太快了。」
祁梵安說:「方便我在這抹藥嗎?」
「可以的。」
許洛妤看著他走到帘子後面,脫了上衣給自己抹藥。
帘子質量一般,會透光,能模糊看見男人的寬肩窄腰。
許洛妤瞥開眼,拿了拖把處理地上的水。
「許大夫,可以拿棉簽來嗎?」男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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