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化只要不在胸以上就沒有太大危險。

小黑瓶還剩三分之一，許洛妤知道這是救命的東西了，很珍惜地收進口袋裡。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祁梵安醒來了。

身上像是被撕裂又重新癒合，身下的床單被他的汗液浸濕，隔壁的小鄰居坐在他的椅子上看柜子上的小說，似乎發現了他醒了，杏眼看向他。

那一瞬間，祁梵安以為看到了指揮的眼睛，他心臟重重一跳，意識自己

要失態了，趕緊將目光轉向許洛妤手裡的書，聲音嘶啞，但還是笑著說：「羅曼的花園，吳甘甘也最喜歡這個。」

許洛妤放下書，把手邊的玻璃杯遞過去：「喝點水？」

「謝謝。」他就著她的手喝完，覺得嗓子好受多了。

「吳甘甘把我叫過來的，」許洛妤放下杯子，見他還在看自己，有些尷尬地解釋，「我給你抹了些藥，還有哪不舒服嗎？」

「沒有。」異化無藥可救，祁梵安覺得許洛妤應該是給自己貼了膏藥，然後等他自己挺過來。

兩人對話的聲音傳出去，吳甘甘像小鳥般飛進來，一下子抱住祁梵安的腰。

「我身上都是汗。」祁梵安把小姑娘推開，發現她眼淚汪汪的，笑著揉她的頭，「我沒事。」

兩人都出去，等祁梵安換衣服。

他一出來，餐桌上擺了盤西紅柿雞蛋，旁邊放著一鍋蒸好的白米飯。西紅柿雞蛋是吳甘甘趁許洛妤抹藥的時候做的，她第一次做，裡面還有不小心敲進去的雞蛋殼。

許洛妤救了祁梵安一命，非常心安理得地坐在桌邊等開飯。

「今天不上班嗎？」祁梵安拉開椅子。

「嗯，十休一，今天休息。」許洛妤咬到了雞蛋皮，臉色不太好看，但身旁的小姑娘眼睛亮亮的看著她，許洛妤咽下去，狀似不經意對祁梵安夸到，「好吃，你嘗嘗。」

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又轉移到祁梵安身上，祁梵安夾了一筷子，也咬到了雞蛋皮，他頓了下，臉上表情溫和：「甘甘好厲害，只看我做過一次，現在和我做的一樣好吃啦。」

吳甘甘露出兩顆漂亮的小虎牙，給祁梵安和許洛妤一人夾了一筷子。

當天晚上，陸離抱著黑色數據盒走進來，興奮地不行：「祁哥！你猜怎麼著？」

祁梵安正坐在吳甘甘身邊，給她解讀化甲原理書，陸離將小姑娘拽起來，趕到次臥去，砰的把數據盒放在桌上。

「祁哥！中心那邊加急把原始數據盒發來了，要我們趕緊找機會恢復數據。你又有活干啦。」

有活干就證明不會被聖塔拋棄，就有生活來源，陸離雖然只認識祁梵安兩個多月，但他打心眼裡認為祁梵安是個好人，不想他被組織驅逐。

祁梵安臉上沒太多表情，他仔細檢查了黑盒子，確實是原始數據盒。

邊緣安全區和中心安全區距離遙遠，除非駕駛航空器，不然很難一天內將數據盒送到。

「這盒子怎麼送過來的？」祁梵安問。

陸離：「這兩天恰巧有s級任務，中心的人開航空器路過1011安全區，領導就讓他們捎來了。」

這麼巧？

祁梵安笑容未達眼底：「送來時你看見航空器了嗎？」

「看見啦，」陸離高興道，「威武極了！」

。

第二天一早，許洛妤開著她的小電驢進到商貿樓，又開始了她縫紉機女工的生活。她坐下便開始縫合傷口，一直縫到中午。

醫院午間有一個半小時午休時間，陳妙剛和男朋友吵了架，一上午都沒給許洛妤好臉色，哪都挑刺，連換衣間的柜子都讓她擦了兩遍。

許洛妤看午餐時間到了，趕緊撮合陳妙說：「陳姐，咱們上去喝兩杯吧。」

陳妙奇怪瞥她：「你不是未成年不能喝酒？」

許洛妤成年好久了，她只是受不了酒吧震耳欲聾的DJ，現在這副皮囊又剛好像未成年，便拿這個搪塞應酬。

「今天剛好成年。」許洛妤說。

陳妙卷了下自己的大波浪，懶散說道：「那確實需要好好慶祝一下，走吧。」

酒吧里依然震耳欲聾，陳妙喝了酒人會高興很多，抱著陪酒小哥聊騷，地下醫院工作的醫生都是酒吧老客人，倒是不怕他們做什麼。

許洛妤忍了會兒噪音，等陳妙喝的差不多了，趕緊藉口上廁所溜走，想去一層透透氣。

路過賭場，突然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停下腳步，歪頭仔細看，發現正是祁梵安。

他怎麼會在這裡？

許洛妤認識0197三年，男人恪守戰士本分，別說是黃賭毒，他連戰士們經常叼在嘴裡，能夠舒緩疼痛的菸草都不抽。

潔身自好的可怕。

許洛妤跟上去，放輕腳步，見到他身邊還帶著陸離，兩人走到前台，低聲跟前台小哥說了什麼，小哥微笑著將他們領進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