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診呢,走到那邊聞到有火藥味,我從小嗅覺就靈敏,誰知道來不及了,火藥味越來越大,我也不知道裡面是你,就先跑了。」
這個解釋沒什麼可挑剔的,不僅說了她為什麼會在那裡,連之後的逃跑也一併合理化了。
但祁梵安依然沉著臉看她,許洛妤被他看的全身發毛,心跳越來越快,幾乎要從嘴裡蹦出來他。
她摸到自己綁在手臂內側的匕首,隨時準備逃跑。
祁梵安向前一步,許洛妤下意識後退,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奇怪,她都快沒法呼吸。
「你剛剛說還有炸彈?」祁梵安看著她,「具體在哪?」
原來是問炸彈,許洛妤鬆了口氣,說:「離近一些才能知道。」
陸離又背著滿身血的花猗返回來,頭上都是汗:「去醫院的門鎖了!」
祁梵安說:「你們都在這等著,我回去看能不能把炸彈拆掉。」
「一起吧。」以剛剛的刺鼻程度,許洛妤估計炸藥不會少,而且分散在各處,祁梵安不知道在哪,也感覺不出炸藥何時爆炸,獨自返回無疑送死。
誰知祁梵安直接拒絕:「太危險了。」
從數據盒爆炸開始,祁梵安心裡就清楚,這場意外百分百是針對他的,聖塔在那場大火後懷疑他的立場,想要他死。
「我能幫上忙,」許洛妤看著他的眼睛,語氣裡帶了些不容置疑,「你不讓我去,我就偷跟著,到時候更危險。」
許洛妤第一場指揮進的就是b級污染區,三年出入高級污染區無數次,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怎麼可能怕安在安全區里還沒爆炸的炸彈。
哪怕真有危險,她也可以快速調出精神力屏障保護自己。
祁梵安和她對視,許洛妤眼神里的堅定不是假的,他喉結滾動,知道她拍板的事情自己改變不了。
祁梵安只能更警惕,希望自己能在危險的時候護住她。
兩人走回炸彈爆炸的地方,許洛妤發現爆炸後那股嗆鼻的硝煙味兒從房間內轉移到了外面的賭場和酒吧。
四面八方的門都鎖了,酒吧和賭場本來就是人員密集的地方,現在直接亂成一鍋粥,眾人如同在煉獄裡,著急的四處逃竄。
公會的安保人員大部分被擋在外面,小部分在裡面拿著槍維持秩序,所有戰士都化甲圍在入口處,試圖用暴力砸開大門,一些擠不過去的,則報團瑟瑟發抖地縮在酒吧的桌子下面。
許洛妤人小,根本無從下腳,剛進入密集區就像餡餅一樣被擠來擠去,如果不是抓著祁梵安,她幾乎要被恐懼的人群撕碎。
祁梵安活動了下手腕,銀色的機甲覆蓋住他的皮膚。
許洛妤感覺自己被拽回男人硬邦邦的懷裡,他低頭說:「扶好我。」然後扶著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肩膀上。
許洛妤從來沒試過在人群里擁有三米的視野,下意識緊緊拽住他還沒撤回去的手。
祁梵安頓了下,一直舉著手扶她。
男人寬肩上覆蓋著肌肉,坐上去很有安全感,許洛妤下意識舔舔唇,壓住心裡燥熱感,她把精神力放出來,四周盪開無形的波浪,像海浪一樣沖刷著空間內的事物。
除了嗅聞和第六感,許洛妤還擅長用精神力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任何武器想要發揮作用都需要使用晶核的力量,而指揮隊精神力對被使用中的晶核感知力異常豐富。
殺傷力大的火藥,仔細分辨,都有不同程度的火蠍子晶核在裡面。
但精準發現炸彈並非易事,所有戰士身上都或多或少帶著武器,有些使用過晶核升級機甲的戰士更是渾身充斥著晶核的味道,這就像從差別不大米粒中選出特定的那個。
她找了半天,低下頭對身下的猛男坐騎說:「往左邊走走。」
祁梵安乖乖往左邊移動,人太多了,混亂的酒吧里或蹲或站擠的密密麻麻,下餃子一樣。
兩人走到一處地方,許洛妤突然說:「停。」
祁梵安穩當的停下,手扶著她的腰,防止她摔下來。
「放我下來。」許洛妤說。
祁梵安將她穩穩放在地上。
「是你。」許洛妤敲敲賭桌,眼睛看著賭桌下的老人。
那正是之前給許洛妤送藥的老人,他蒼老的眼更加混濁,縮在賭桌下面,手裡緊緊攥著籌碼。
「是您,大夫,您,您怎麼也在這?」他茫然地看著許洛妤。
許洛妤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籌碼,眉頭輕挑。
這老頭上次連看病的錢都湊不出來,現在竟然在賭場賭博,也是夠諷刺的。
但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的,親人隨時可能離世,戰友隨時可能消失,每天都在命懸一線,除了賭博飲酒這種強烈的感官刺激,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來緩解壓抑與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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