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指責她是冷血的怪物,他跟了她三年,身上每一處傷都是保護她留下的,再無情的人也不會眼睜睜看他掉下山,屍骨都被畸變種啃食殆盡。
「就是那些令人噁心的話。」他垂下眼,「是一個戰士不該對自己的指揮說的話。」
許洛妤哦了聲,為了報仇死了也要活回來,他這樣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許洛妤抱臂倚靠在樹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從石縫間可以看到天空一角。
所有雪樹存在的污染區,夜晚都會有漫天繁星,空氣和水都比安全區附近清澈百倍。
這種優越的自然條件匯聚了大量畸變種,它們互相殘殺,在雪樹周圍劃分出領地,繁衍生息。
越靠近雪樹,畸變種的實力就越強,種群就越龐大。
聽他的描述,他好像被帶到很靠近雪樹的地方,在畸變種的巢穴內被感染,發生異化。
許洛妤換水換的勤,祁梵安沒剛剛那麼難受了,呼吸平緩,疲憊地睡著了。
她不敢掉以輕心,熬過夜色最濃的時間,她才勉強讓自己合上眼休息一會兒,沒等她睡踏實,就感覺祁梵安呼吸頻率變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身上浮出白色的線,順著他的血管爬滿全身。
「0197?」許洛妤叫醒他。
「冷。」他在發顫,身上的白線像是寒冰凍住了他的血管。
許洛妤把剩下的晶核都扔進火堆里,火苗升高,樹洞上的藤蔓都被烤的捲曲。
「現在好些了嗎?」她把祁梵安扶起來,靠近火堆。
他身上的白線一點點從身上褪去,就像從未出現。
這絕對不是過敏,污染區里太多怪事,許洛妤從沒見過這種劇烈冷熱交替,全身爬滿白線的症狀。
他發熱時還有說話的力氣,冷的時候卻連回答她的力氣都沒有了。
接近兩米的人倚靠在她身上,許洛妤需要雙手撐地才能不讓自己倒下去。
他的呼吸近在耳邊,有時許洛妤撐不住了,他的唇還會碰到她的耳朵。
「那個,你先坐好。」許洛妤被碰了一下,耳朵紅的發燙。
他勉強掀起眼皮,努力撐起身子。
許洛妤將樹洞中的葉子聚攏,讓他躺在葉子裡,頭枕在她的腿上。
0197很乖,火烤著,又睡著了。
過了好些時候,寒冷漫長的夜悄然落幕,天光大亮,溫熱明亮的陽光普照大地,蜷縮的生靈重新生長。
祁梵安睫毛抖動,緩慢睜開眼,昨晚的刺痛、冰冷、火熱都一併消散。
經過一場浩劫,他的眼睛更加明亮,能看到森林的深處,耳朵更加靈敏,甚至可以聽到附近露水滑落葉片的細小聲音。
他抬起自己的手,草地里鑽出一顆嫩小的綠苗苗,開心地勾住他的小指。
祁梵安想將它拔出來,小苗抖身鑽進泥土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許洛妤倚靠在樹木上,剛剛睡著沒多久,呼吸輕輕的。
祁梵安還枕在她的腿上,想昨天的一切,緋紅從耳尖瀰漫到脖頸。
昨晚之前,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相信,指揮竟然接受了他的表白。
她說理解他,還親了他,要和他好好談談這個事情,說不定還會給他名分。
祁梵安眼角又濕潤了,興奮地近
乎哽咽。
他就說吧,她是世界上最好的指揮。
第26章 選擇留了疤不漂亮了,她還會要他嗎?……
許洛妤向來對目光敏感,更不要說那種濃烈,炙熱,碰上去會把人燙傷的注視。
她一下子就醒了,刀柄擋在身前,以為遇上了正在覓食的畸變種。
但沒有,只是祁梵安在看她,手撐在地上,臉紅著,一動不動的看她。
「你醒了。」許洛妤尷尬地微笑,夢回在他床上醒來時的崩潰。
許洛妤覺得自己被他的目光燙了,但他表現的才更像那個被燙住的人。
男人迅速垂下眼,嘴張了張,什麼都沒能說出來,只有紅暈爬上耳尖。
「還有哪不舒服嗎?還在發燒?」許洛妤看他臉紅,以為他昨天的後勁兒還沒過去。
祁梵安想了下,小心翼翼靠近她,臉頰貼住她的手掌,「沒有的,您辛苦了。」
許洛妤手指下意識摩搓他臉頰,男人的骨相非常俊朗,和柔美的夏黎不同,他是陽剛硬朗的長相,深邃的眉壓眼,上唇薄,下唇略厚,完美的抿在一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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