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溫柔。」
「做工具也好,做她的狗也好。」
「想一直和她在一起。」
模糊的畫面逐漸清晰,祁梵安的身影出現在面前,綠色在燃燒,變成火,變成牆,變成高大尖銳的塔。
他親吻她的眼角,反覆說著:「我也愛您。」
許洛妤睜開眼,一望無際的綠色已經消失,叔叔抱著她,許多人圍在她面前,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她沒有力氣一一回答,只用點頭代替,眼睛在人群中尋找著,沒有他。
許洛妤動了動手指,碰到身邊一顆細小的嫩芽。
這裡全是燃燒後焦黑骯髒的土地,空氣都帶著壓抑的灰色,只有這棵樹苗是鮮艷的,葉子嬌嫩柔軟。
許洛妤手指彎曲,關節頂蹭它細小的枝幹。
它伸展開,女童聲在腦海中響起:「許姐姐。」
許洛妤盯著那棵樹苗,驚奇道:『甘甘?』
「嗯,」女童音停頓,「我是甘甘,但也不是,我是聖塔雪樹的一部分,很久之前聖者將我割捨出去,我才成了小女孩吳甘甘。」
『那真正的吳甘甘呢?』
「她早在幾年前就死於畸變潮。」
許洛妤沉默片刻,問道:「甘甘,祁梵安去哪了?」
「他死了。」女童的聲音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
許洛妤心臟重重顫抖,呼吸堵在鼻尖,不可置信道:「什麼?」
「姐姐,他死了。」吳甘甘說,「共生者脫離雪樹,就會化成灰燼消失。」
許洛妤腦子好像被什麼糊住了,轉不動,想不清楚。
什麼叫他死了?
被雪樹消化的是她,被聖者針對的是她,要來推翻聖塔的也是她。
他怎麼會死?
她的戰士掉進畸變潮都不會死的,她那樣對他,他都不會死,只會想盡辦法回到她面前。
「姐姐,你把這個顆木頭帶回荒區吧。」吳甘甘說,「也許枯木也會重新發芽。」
不知過了多久,許洛妤的感知才重新
回歸,她扶著叔叔站起來,眼睛被淚水浸透。
「他捨不得走的。」
他會回來,不是情人,不是床/伴,是許洛妤的愛人,是她今生唯一的伴侶。
她總是吝嗇的捂著心,不願意低頭,不願意承認,不願意和什麼人有牽連,所以總在欺負他,說些讓他傷心的話,做些讓他傷心的事情。
這樣都趕不走他。
現在,她把心給他了,要好好疼他,再也不和他分開。
他怎麼捨得走呢。
。
沒有了聖塔,人類也就沒有了安全區。
聖塔雪樹枯萎後,以雪樹為核心的生態系統崩塌,安全區內不再是連片的黃土荒漠,平民們沖入聖塔和貴族的宅邸,搶奪財產土地,生產糧食。
公會整合了所有地區,更名為人類聯合基地,拆除安全區電網,只保留城牆。
苛捐雜稅被取消,中心遣散所有指揮,不再進行指揮壟斷,現在,每個狩獵小隊都有指揮帶隊,狩獵安全性提高,底層戰士拿到的錢卻變多了。
曾經,人類蜷縮在畸變種的羽翼下,用血肉祭祀,換取一時的寧靜、奴役、羞辱、貧窮、飢餓……未來一眼看得到盡頭。
當奴隸起身翻桌,所有痛苦並不會因此停止,甚至在短時間內更加動盪不安,但至少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
所以一切都會欣欣向榮,未來可期。
污染區的雪樹也在逐漸枯萎,雪樹內部的靈泉萎縮了一圈,許洛妤將木頭埋在雪樹旁邊,每天深入雪樹取靈泉水灌溉。
雪樹一點點坍塌,倒在一場暴風雨中。
許洛妤從睡夢中驚醒,不顧荒區人的勸阻,冒著大雨跑去看它。
枯萎的雪樹旁,木頭被掩埋的位置,一顆幼嫩的樹苗破土而出。
它只有半個手掌大小,在暴風雨中顫抖,被吹的東倒西歪。
許洛妤將雨衣掀起,遮住了磅礴的暴雨,她手指伸過去,捏了下它嫩綠的葉子。
葉子慢慢蜷縮,像是人害羞的臉,許洛妤笑起來,它越縮,她手指便越用力,將它整個展開,食指拇指壓住葉片,緩慢的揉搓著。
明明沒有雨了,它卻依然在發顫,像是被揉壞了,軟軟倒在她手裡,哀求地拿葉子的尖尖蹭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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