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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沒聽錯的話,這個聲音應該就是原身的親生母親,周雅茹。

而那位沉默的少女則是自己的妹妹,因為存在感實在太低,許浣溪竟一時半會兒沒想起她的名字。

為了不暴露自己的冒牌身份,許浣溪之前了解過原身的家庭情況。許父早年期間白手起家,在生了大女兒許浣溪後事業逐漸走上正軌,因而原身度過了一段十分幸福的童年和青春期時光。

但在原身上高中的時候,一切都變了。由於許父投資失敗加上迷上賭博,原本還算殷實的家底逐漸被敗了個乾淨,在私立學校上學的原身幾乎成為了供眾人嘲笑取樂的對象。

在某天寒冬的早晨,她再次被一桶冰水從頭澆透。

這個時候,像是神祇一般的方舒然出現了。他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斥責了霸凌者的行為,並以學生會會長的名義對霸凌者進行了處分。

這便是,原身苦戀方舒然的源頭。

上述信息,全是許浣溪從原身留下的信息中一點一滴拼湊的。她靜靜佇立著,聽見周雅茹責怪完妹妹後,忽而提到了自己。

「你看看你姐姐,現在算是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吧,這也是多虧了她在成年之後我對她的悉心教導。」

「你聽媽媽的。」周雅茹笑了起來,說出的話卻異常可怖。「別人不知道,但我可是清楚你姐姐是怎麼傍上時家這根高枝的。你沒有你姐姐生的好看,但貴在年輕......」

女人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萬露卻是再也聽不下去了。她扭過頭,面露嫌憎,「什麼歪門邪理,這種人簡直就是來褻瀆我的藝術。」

許浣溪唇角勾出一個弧度,但是眼底卻沒有任何笑意。

「這是我媽媽。」她淡淡說道,在萬露震驚的眼神中轉過身,向著那對母女走去。

周雅茹顯然對在這裡碰見許浣溪也顯得十分詫異,但她的表情很快演變成一種近乎於扭曲的諂媚,連忙上前一步挽上許浣溪的胳膊。

「溪溪啊,這麼巧你今天也來看展?」

許浣溪微微頷首,笑著道:「這兩天總算有空,我還想著什麼時候回家探望你和爸爸呢。」

她將視線投向年齡看著和時越一般大的少女身上,「還有妹妹。」

在看見妹妹的那一刻,許浣溪終於想起了她的名字,許清平。

周雅茹笑得眼角皺紋漸深,「你這孩子,前一陣忙的辛苦了吧?不如今天就回家,媽媽給你做點養生湯補一補。」

出乎意料的,許浣溪這次沒有像往常那般在電話里推辭,她乖巧地應道:「好呀。」

許浣溪的視線和萬露在空中交匯了一瞬。即使萬露和她一見如故,但也是一個極有分寸感的人,此時看出她有家事要處理,加之實在厭惡她母親,輕輕點了個頭便離開了。

見她走後,周雅茹才低聲問她:「剛才那是誰呀?」

許浣溪雲淡風輕地回答:「一個朋友。」

「噢,家裡是做什麼的呢?」

許浣溪淡淡瞥向她一眼,卻讓周雅茹迅速閉上了嘴巴。

「媽媽這不是想著,你現在身份和以前不一樣了,要多結交些你們那個圈層的人嘛。」周雅茹訕笑道,心中卻在腹誹。

剛才許浣溪的眼神並沒有什麼攻擊性,但無端讓她心驚了一下,仿佛極有壓迫感似的。

但周雅茹很快將這個小插曲忘記,她一直親昵地攬著許浣溪的胳膊,三人走出了展覽館。

回許家的路上,他們乘坐時家的車。

周雅茹顯然對這輛奢華的勞斯萊斯幻影更有興趣些。上了車後,她將自己的背包放在皮革座位上,找了一個

能夠露出車標的內飾,然後連著拍下好幾張照片。

許浣溪看著可笑,但還是柔聲道:「媽媽,家裡有些包,我覺得不太符合我這個年齡段,一直想要給你帶過去,又怕你介意。」

要知道許家現在就是個空殼子,周雅茹的包幾乎都是過季很久的老款,連個鎮場面的都沒有。

她早就注意到許浣溪現在所提的包是需要配貨幾十萬才能拿到的鉑金款,聽她這麼說,自然笑逐顏開。

「怎麼會介意呢?」周雅茹熱絡地說道:「溪溪現在好懂事,有了好東西都想著媽媽,不像你妹妹。」

說著,她瞟向許清平,語氣中暗含著十分不滿。「像個悶葫蘆一樣,也不知道和你姐姐打聲招呼。」

「沒關係,清平的性格比較內斂。」許浣溪柔聲說道:「像小時候那樣。」

與童年和青春期至少快樂過的許浣溪不同,許清平的童年顯得要不幸很多。那時家裡幾乎是在天天爭吵的狀態,也就形成了從小便沉默寡言的性子,不太受到許父許母的喜歡。

與明艷的許浣溪幾乎完全不同,許清平長相清秀,最多只能稱得上是小家碧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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