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浣溪怔愣住,她看向池秋。
他琥珀色的眸子中閃過類似於偏執的東西,一眨眼又消失不見。
池秋搖了搖頭,很執拗地又重複了一遍:「不可以。」
如果她的幫助是不計回報的話,那兩個人以後還怎麼會再有交集。
「虧欠你的東西,我是必須要償還的。」他的聲音很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是下定多少決心才說出這樣的話。
他不要和許浣溪債權相清,他要和許浣溪這輩子都綁定在一起。
許浣溪笑了笑,「好啊。」
「那你現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地方嗎?」池秋問她。
她認真地想了想,覺得自己現在都有點自身難保的意味。時越現在尚且在羽翼未豐的狀態,都可以輕輕鬆鬆地掌控住她,不敢想像到了他隻手遮天的時候,自己還會有逃脫的機會麼?
「你去幫我把時越揍一頓吧。」她說完以後撲哧一笑。
沒想到池秋竟然很認真地思索起她隨口一說的話。「如果是在學校範圍內的話,也是有幾分可行性的。」
在外面他幾乎沒有能接觸時越的機會,只有在學校尚有可能。
「可以嗎?」許浣溪也用手撐著下巴,幻想起那個場景。
「在他上晚課的時候,用麻袋把他套住然後打一頓。」許浣溪描述起腦內的幻想,臉上的笑痕漸深。「記得到時候提前通知我,我也要參加。」
光是想像到時越吃癟被揍的場景,她就已經很爽了。
「然後咱們兩個被他追殺,從此以後亡命天涯。」許浣溪揶揄道。
「可以嗎?」池秋問她,語氣竟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什麼?」
他便又重複了一遍她說的話,「我們兩個人一起,亡命天涯。」
很虔誠似的,顯然他真的可以這樣去做。
可許浣溪的笑停滯住了。良久,她才緩緩道:「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也不是你應該有的人生。」許浣溪站起身,她的眼眸中已
經沒有了瀲灩的柔和光暈,取而代之的是冷硬與堅毅。
逃離這個詞好像是貶義,但對她來說代表著與過去切斷,擁有新的人生,並不是意味著從此以後都要躲躲藏藏。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學習,好好掌握技能,將來才會有和時越抗衡的能力。」
池秋聽言,眸中一動。
他...會有和時越抗衡的能力嗎?
怎麼想,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吧。
許浣溪躬起身將包包拿到了手邊,池秋知道,她要準備離開了。
他換上一件乾燥的外套,與許浣溪結伴出門。
樓道內潮冷昏暗,來之時還閃爍著的燈光此時徹底熄滅。
許浣溪還是那個毛病,下樓梯的時候很謹慎,尤其又是在這種光線不甚明朗的情況下。
她的一隻手舉著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打出來的燈光,緩緩下著台階。
走得小心翼翼之際,另一隻手卻被一雙溫暖的手包裹住,他的力度剛剛好,不會讓她有被鉗制的感覺。
池秋的身形比她更靠前些,她跟著他穩健的步調,一步一步走下來。
他從未如此希望過這條台階可以永遠延伸下去。
等到了一樓的最後一級台階時,他頓住了步伐。
許浣溪的視線被遮擋,不明就裡地也跟著他停了下來。
下一秒,她的腰身被扣了起來,整個身體輕盈,雙腳騰空,直接被池秋抱著走向單元門口。
第39章 答案不管是騙他還是不騙他,都不會讓……
她這才發現一樓的樓道位置,由於雨水水線暴漲,整個地面已經有了一兩厘米的積水。
許浣溪被他抱起,雙手不自覺地環住他的脖頸處。池秋的身形很瘦,卻是那種有力量感的精瘦。
離得這麼近,她甚至可以聞到他衣物上的皂角香味。
很清新的少年氣息,和那些名貴的男士香水味道截然不同。
她湊近他的耳邊,小聲說道:「沒關係的,我可以下來自己走。」
可池秋置若罔聞一般繼續向前走著,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樓道里顯得格外輕靈。
「浣溪姐,你可以隨便差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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