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浣溪還願意與他說話,時越自然知無不言道:「他父親病重,連國外的家人都在昨晚緊急召回來了。」
所以他才會問許浣溪,方舒然最近有沒有來找她。畢竟池秋的父親欠下賭債,他在最無助的時候第一想到的也是許浣溪。
許浣溪微微瞪圓了眼睛,難怪他說方舒然此時會分身乏術,她這點事情實在夠不上人家操心的。
這種在生死面前的事情許浣溪也生不出什麼慶幸的心思,她微微點了點頭,又欲要走。
沒吃早餐的危害在此時凸顯了出來。
許浣溪走了沒兩步,突然感覺眼前的世界像是蒙上一層黑色的紗布,視線開始模糊不清。她腳步發軟,向前踉蹌了一下,幸而手及時撐在了會議桌邊才沒有摔倒。
緊盯著她背影的時越則是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長腿幾步跨到她的面前,只見她臉色蒼白,額間全是虛汗。
時越登時心口一窒。
「怎麼了?」他低聲喊著,聲音帶著罕見的急切。
許浣溪此刻尚有意識,小聲說了一句:「沒事。」
下一秒卻是被他打橫抱起,身體有了可以依賴的存在,放心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再次睜開眼時,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地方。
她正躺在柔軟的黑色真皮沙發床上,身上蓋著一件西裝外套。
胸口的那股噁心感已經消散了不少,她用胳膊肘微微撐起上半身,然後聽見一道低沉的聲音。
「這邊沒人會進來,你可以多休息一會兒。」
時越站在她的身側,不知站立了有多久。他傾下身從大理石茶几上拿起一杯溫水遞到她的唇邊。
許浣溪第一次被少爺餵水,明顯有些受寵若驚。但她沒忘記兩個人仍處於冷戰的狀態,便扭過去了頭。
杯壁從她的嘴邊蹭過,明明是她表達不屑的一種方式,卻讓時越覺得,這樣鬧彆扭的她,和平日裡總是掛著被設定好笑容幅度的假人不同,甚至於還有些可愛。
時越將杯子放回桌面,輕咳一聲道:「醫生剛來看過了,說你是低血糖,沒什麼大礙。」
聽言,許浣溪微怔。
她好像也沒有暈過去多久吧?家庭醫師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到達嗎?
許是看出了她臉上的疑惑,時越復又解釋道:「從我父親的那件事後,集團里會有常駐的醫生。」
雖然覺得很誇張,但是時沛確實是在辦公室內因為心梗而去世的,這樣想想在公司配備醫療設施和專業醫生也算是情有可原。
她的視線淡淡掃過四周,這裡的空間不算大,設施也極為簡單,她細細看了幾眼才在牆面的位置看到了幾乎與牆體融為一體的隱形門。
結合時越剛才說這裡沒人會進來,許浣溪揣測這應該是辦公室內部的休息室。
「你...」時越的眼睫微顫,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些硬撐的強勢。「能不能顧及點自己的身子。」
她不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暈倒了。
他的胸口突而一陣煩悶,家裡那些傭人也不知道幹嘛吃的,該不會是在他搬走後明里暗裡欺負她吧。
許浣溪這人只會在自己面前耍威風,在旁人跟前又是那樣一副柔順好欺負的模樣。
搞不好還真的會被這群見人下菜的玩意兒欺負。
他心裡一陣彆扭,早知道那天吵架完在外面住一天冷靜就好,幹嘛非要搬出去。
「家裡的人沒給你做早餐嗎?」他暗戳戳問道。
「做了。」許浣溪答得雲淡風輕,「因為來參加這個會議所以沒吃。」
聽聽,說的好像罪魁禍首還成了他不成。
他抿了抿唇,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可沒想到許浣溪比他還能忍,自己坐起身後喝了一口水,然後就開始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開始玩。
本來有諸多工作亟待解決的時越站在窗前的位置,單手插兜眺望著遠處的風景,就是不從這個屋中離開。
許浣溪倒也不顧忌他的存在,打開短視頻平台,一個直播間頓時在首頁彈了出來。
年輕的小帥哥在氛圍燈的照射下,讀著直播間那些不堪入目的彈幕,露出了害羞的笑容。
她這兩天晚上閒的沒事,偶爾就會去看看他的直播。這小主播說話聲音輕輕的,對助眠簡直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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