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不用再忙後面的事情了嗎?」許浣溪平靜地問他。
方舒然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她這才發現方舒然其實和她是一樣的,在沒有溫柔面具的遮掩下,他們的面容都是同樣的冷漠。
「我希望你離開時越。」他開門見山地說道,話很簡短,和他深沉的眼神想要透露出的信息一樣。
許浣溪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眸,語氣淡淡,「我比你更希望能這樣做。」
方舒然的喉嚨微動,良久他才道:「我可以幫你。」
這似曾相識的對話,早在同學聚會那天就已經發生過了。
許浣溪蹙起眉,但很快便調整回去,她的唇角微微勾起,道:「我不是說過了嗎?如果是靠你幫我的話,只會從一個火坑跳入另外一個火坑。」
她上前一步,逼近他道:「你別告訴我,你幫我是沒有任何代價的。」
誰料,方舒然竟然道:「是的。」
許浣溪愣住,她努力想從方舒然的眼眸中發現出什麼,結果只在裡面發現了坦然。
可這並不能消弭許浣溪的疑慮。
她的聲音不急不緩,「這可不像你,你從不做賠本的買賣。」
「對。」方舒然面對她狐疑的視線,也足夠坦誠。「但是浣溪,幫你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一筆買賣。」
語罷,他淡淡笑道:「那一巴掌可不是白挨的。」
不管許浣溪相不相信,這句話是真的。
這些天因為父親病重的事情,他在忙得焦頭爛額時已經很久沒有擁有一個穩定的睡眠了。
母親在外人表現出一副伉儷情深的模樣,在家裡卻恨不得直接去拔下父親的輸氧管。
她居高臨下地盯著在精密儀器下維持著將朽生命的丈夫,保養得當的臉現在滿是嘲諷,笑著問道:「舒然,等他死後,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方舒然因為這個問題微愣,他想要回答接手父親事業、發揚光大的套話,卻覺得沒有任何意義。
在那一刻,不知是不是長期沒有獲得充足睡眠的緣故,他腦中突然有個想法一閃而過,口甚至比大腦反應得更快,先一步說了出來。
「我想和一個女孩結婚。」
說完後,他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
當
母親用驚訝的眼神看向他時,他也像是被這個答案震驚了。
過了幾秒,他再次說出了那句話:「我想和一個女孩結婚。」
而這一次,是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出口的。
對於這個優秀到不用操任何心的兒子,方母向來有著極強的包容度。反正她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是為兒子清除掉前路上的所有障礙,為他博得一個遠大的前程。
「如果你想的話,媽媽不會阻攔你。」
這樣的家庭竟然也會讓兒子真心愛上某個女孩嗎?方母覺得不可思議。
「只是,」她看向苟延殘喘的丈夫,吐出一口鬱氣道:「但願你不要像你的父親一樣。」
方舒然不知道自己現在對許浣溪到底是什麼感情,但是在一個從小到大都充斥著利益與暗涌的家庭里長大,萌生出與她結婚的想法,應當是喜歡她的吧?
更關鍵的是,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這份心緒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唯一一件可以確定的事情是,許浣溪在扇完他那一巴掌後,他全然沒有惱怒的感覺,只有對自己的反思和對她的歉意。
思緒轉回。
方舒然的聲音有些悠長,「你想要知道的東西,比你想像的還要沉重。」
聽言,許浣溪眸中一動,難道他知道自己最近正在找尋的真相是什麼?
許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方舒然道:「我了解的不多,但我更希望是你自己挖掘到的。」
這樣的話,在真相大白時,她和時越的關係才會陷入再無可能挽回的局面。
「那你的誠意可不夠。」許浣溪笑道:「我討厭打啞謎的人。」
「抱歉,我現在只能在基於我判斷的前提下,決定先不告訴你。」方舒然也笑,「你那麼聰明,一定會很快發現的。」
天色依舊陰沉,許浣溪收回了唇角銜著的笑容。
她漠然道:「如果是幫我的話,也不一定非要通過結婚這種方式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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