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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風應該來這種地方嗎?」她沒忍住輕聲問道:「總感覺格格不入的。」

「藝術本來不就是從生活中汲取靈感?」時越坐在她身邊,隔壁搭在她身後的沙發靠背上。

「藝術家講究的是感受,不是這樣的享樂吧。」許浣溪眼神飄向窗外正在準備的賽馬,興趣怏怏道。

時越沒有接話,而是微微側身拿起一杯香檳,目光同樣慵懶地投向賽場。

廣播聲響起,宣布比賽即將開始。

時越接過侍者遞來的一張投注單,擺在了許浣溪的面前。

「選一匹吧。」

許浣溪是第一次參與賭博活動,加上她父親是個賭徒的緣故,所以興致一直沒提起來,便隨便從馬匹名單上勾選了一個。

時越掃了一眼屏幕上的賠率,挑了挑眉道:「是今天賠率最低的冷門馬。」

沒等許浣溪做出什麼反應,他隨手替她將投注金額翻了十倍。「既然喜歡冷門,那就玩大一點。」

原本的底注金額已經算是很高,現在時越翻了十倍,讓許浣溪登時就有些坐不住了。

「你怎麼...」她面含幽怨地看了時越一眼,「早知道我剛才就好好研究一番了。」

時越覺得她這帶著怨氣的模樣甚是可愛,便捏了捏她的臉頰,柔聲道:「那,贏了都算你的,輸了我雙倍賠給你,好不好?」

許浣溪從不做虧本的買賣,聽他這麼說,才勉強開心起來。

畢竟是投下如此大的金額,她正襟危坐起來,神情專注地看向窗外的賽場。

貴賓區的觀賞角度無疑絕佳,巨大的賽馬場境況一覽無餘,工作人員牽引著一匹匹健碩的賽馬步入起跑區。

許浣溪的目光投向她剛才勾選的那匹賽馬上,通體白色,極為好看,只是體型要比起周圍健碩的馬匹小了不少。

難怪它的賠率是最低的。

許浣溪的心裡頓時沒底起來。

而更讓她沒底的是,這個編號7號名叫「流星」的馬兒,在別的馬匹都在賽道上試跑時,它卻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工作人員試圖向前拉了好幾次,它都無動於衷。

許浣溪:......

不知道現在換馬還來不來得及。

發令聲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在瞬間,眾馬匹如離弦之箭衝出起跑線,馬蹄轟鳴,掀起一陣陣塵土。

而白色的流星在一眾棕色馬匹中顯得更是惹眼,它的步伐不如其他馬匹那樣迅猛,看樣子像是錯失了最佳起跑時機,逐漸落到了隊伍的後方。

觀眾台上的歡呼聲愈大,賽道上的競爭也開始激烈起來。

其他賽馬之間的距離此刻已拉開,流星夾在隊伍中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它的騎手似乎並不急躁,而是輕輕拉住韁繩調整節奏,逐漸讓流星找到步點。

進入第二圈時,位於中段的流星,馬蹄步伐逐漸加快,馬身向前傾斜,開始一點點追上前方的賽馬。

許浣溪的心早就已經被懸起,她一直盯著賽場的眼神一亮,語氣中帶著抑制不住的期待。

「它要發力了。」

時越沒說話,只端起手邊的酒杯輕抿一口。

遠處的賽馬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而他似乎更在意坐在身邊的這個人,甚至連比賽都不怎麼看了,用手指挑著她身後的裙子肩帶玩。

許浣溪看得認真,也就沒在意他的這些小動作。

此時,賽道上的氣氛愈加緊張。騎手們不斷揮動鞭子,試圖讓自己的馬衝刺得更快,而流星卻顯得冷靜,仿佛在伺機而動。

它的步伐漸漸從隊伍的中後方躍升至中間,隨後在彎道處靈巧地貼近內側,以一個乾淨利落的弧線超越了兩匹馬。

流星背上的騎手終於開始全力施壓,手中的鞭子輕點在馬背上。下一刻,流星開始最後衝刺。

最後一圈,進入直道衝刺時,前方的兩匹馬已咬得很緊,流星幾乎被逼到了外道。

許浣溪呼吸幾乎都要止住了,她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時越放在她身側的右手上,壓低嗓子道:「要是我的馬贏了,你得額外再付我雙倍的獎金。」

賠率低加上時越加了十倍的投注,獎金已經高達七位數。

然而時越被她牽住手,心情極好。

「三倍,再加你親我一口。」

許浣溪的腦內滿是後面是好幾位零的大額數字,左右不過是親他一口,又不是沒親過,有什麼好吃虧的,便也極爽快地答應下來。

距離終點還有五十米,流星的騎手猛地低身,雙手握緊韁繩,給了它最後的指令。

最後三十米,流星從外道貼近內側,它的馬頭微微前探,與第一名的馬幾乎齊頭並進。

「如果是並列第一,怎麼算?」許浣溪轉頭問向時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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