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陳落姝應該巴不得讓許浣溪趕緊離開,做出這種事情不是反而與她的想法背道而馳?
不過許浣溪還是如實地說了她與陳落姝的衝突,並隱晦地提起了陳落姝的家世,提醒她如果調查的話,難度可能會加大。
肖警官記好筆錄,幾人現在的判斷更傾向於是許父在外賭博得罪了人,對其中一個女兒下手,從而起到威懾的作用。
「那你好好養傷,有什麼線索及時聯繫我。」肖警官遞上一張名片,柔聲道:「為了防止近期再次出現這樣的報復行為,我已經向上級申請保護令,同時建議你們注意自身安全,這上面有我的私人電話,發現異常就打給我。」
許浣溪將人送至病房門口,關上門後,回頭和許清平對視。
「我這段時間就在這裡陪你,說什麼也得把兇手揪出來才能出國。」
許清平倒是有些不以為然,「如果目標真是咱倆的話,你還不如出去更安全。」
「說什麼呢,我跑了,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許浣溪皺眉駁回了她的話。
她垂眸,如果真是許父連累了清平,那她是真的要考慮要不要「大義滅親」了。
*
由於肖警官的提醒,許浣溪考慮再三,還是將許清平轉到了一家私人醫院。
安保嚴密,而且套間更大,方便照顧。
許浣溪近期減少了一切的外出活動,索性在這裡專心練習起素描繪畫,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警方那邊始終沒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不免讓她有些心憂。
她擔心這件事拖著拖著,最後變成一件懸案,然後不了了之。
回國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加上她深居簡出,只有時越在堅持不斷地給她發著消息。
不過全都是他自言自語罷了,說自己晚飯吃了什麼,開會到幾點。
許浣溪皺著眉,她之前怎麼沒發現時越是一個連雞毛蒜皮小事都要匯報的人。
不過她沒有回過他的消息,甚至直接將他設成了消息免打擾。
她是一個喜歡給自己留後路的人,如果警方那邊遲遲沒有進展,說不定最後還真得借用他的力量。
按照她睚眥必報的性格,絕不會讓兇手和背後的主謀逍遙法外。
這天陽光正好,許清平恢復的也還不錯,許浣溪便提議去樓下曬曬太陽。
對於許清平這樣的死宅來說,出不出去都無所謂。但她看許浣溪一副興致頗高的樣子,便答應下來。
答應後就後悔了,許浣溪執意讓她坐在輪椅上,她強烈反對,遭到了殘酷的鎮壓。
許浣溪站在輪椅後,手指輕敲著椅背,淡淡道:「你可以自由活動了?那我和學校那邊打聲招呼,說你可以自由活動,把假銷了。」
許清平立即坐在輪椅上,不再辯解一句。
私人醫院的環境確實不錯,草坪和灌木叢修剪得宜,顯得靜謐而雅致。
兩人許久沒出門,沐浴著陽光,感覺心情也變得稍好一些。
花園中央的噴泉汩汩流淌,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許浣溪推著許清平,向著噴泉的方向走去,她低頭專心看著路,然後一抬頭,瞥見了一位許久不見的熟人。
噴泉旁的長椅上坐著一個男人,他穿著黑色的高領薄衫,修長的雙腿交疊。陽光落在他琥珀色的眸子裡,像是融化的蜜糖。
許浣溪微愣,一時半伙兒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在糾結中,男人已經轉頭看見了她,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倒是照舊沒什麼大的變化,只多了幾分難測的深沉。
許清平自然也認出了面前的男人,在姐姐出國的頭一年,她和夏夏還保持著斷斷續續的聯繫,夏夏偶爾會在線上問問她一些題目。
但久而久之,也就斷了聯繫。
池秋站起身。他的身形修長挺拔,比起三年前似是又長高了一些,舉手投足間那股清冷的氣質倒是怎麼變化。
「你們......」他走了過來,目光落在輪椅上。
「清平做了一個闌尾炎手術,我回來照顧。」許浣溪面色如常地笑著答道。
說完,她歪了歪頭,似是對他會出現在這裡頗感意外。
「我母親在這裡住院。」他解釋道。
話題在這裡似乎就終結了,許清平有些不適應這樣僵持的氣氛,便萌生了退縮的意思。「不然你倆先聊?我去那邊曬曬太陽。」
許浣溪扣緊輪椅的扶手,低聲問她:「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我等你。」
湖面上幾隻黑天鵝悠閒地游弋,相互交頸,看起來好不親密。
兩人坐在湖邊的長椅上,靠的蠻近,卻遠沒有天鵝之間的親密。
「你母親還好嗎?」許浣溪問道。
池秋的視線焦點放在平靜的湖面上,語氣也和這深秋的天氣一樣無波無瀾。
「還是像之前一樣,勉強維繫著。」
許浣溪頓了一下,知道這時候說「沒關係一切都會好的」諸如此類的話,只會像是無效安慰,索性便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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