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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身邊熟悉氣息的接近,她甚至沒有做出什麼反應,身上被蓋上一件溫暖的外套,然後像是提線木偶一樣被他攬入懷中。

「你說的對。」

時越的下巴抵在她的顱發上,說出口的話在她聽來格外的清晰。

「在墓園,我看到你了。」

收到手底下人傳來她前往北山墓園的消息時,他還是沒有按捺住想要和她見面的欲望,急不可耐地趕往那裡。

對他來說,隔著遠遠看上一眼也是滿足的。

反正她既已經回了國,應該好好謀劃一下重逢的場景。

可是慾壑難填。

原本只是想先看一眼,但見到後就難以抑制要近距離接觸的慾念。

體內名為思念的東西成指數倍地滋生,他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哪怕知道這樣會打草驚蛇。

果然,許浣溪很敏銳地提前感知到了他的到來,甚至在樹後藏著觀察他。

她不想見到自己。

沒事的。

耐心、等待。

時越抱著她,望著眼前潔白的牆壁,聲音輕柔得像是羽毛。

「而我沒有繼續站在那裡的原因是,我不想看到你躲在樹後一直淋雨。」

第79章 秋水遠處的黑天鵝忽然振翅略過水麵,……

和往常不可一世的語氣不同,他的這句話極輕,極柔,甚至藏著一些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討好意味。

可許浣溪的神情並沒有什麼波動,還是倚在他的懷中,甚至懶得去掙扎。

她理智的思緒逐漸回籠,開始思考起這件事情的脈絡。

既然在墓園的相遇不是偶然,那說明她回國後的行蹤早就已經被時越掌控。

他說的對,要留下自己的手段很多,他犯不著讓她再找到一個新的痛恨他的理由。

這樣看來,時越的確不是傷害許清平的兇手,但叫他過來這件事,許浣溪並不後悔。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再多扇幾巴掌。

剛才對於兇手畫像的推測應該沒什麼錯,到底是誰會下如此狠手呢?

她的眼神中出現茫然之色。

感受到她身體的僵硬,時越將她攬的更緊。

「先去換身衣服休息一下,我在這留下,嗯?」

她的身上還濕著,胸口處沾上的血跡染開,已經凝固成暗褐色,在潔白的衣服上看

起來極為可怖,加上她的狀態的確不怎麼好,時越有些擔心她。

許浣溪沒有看他,甚至連眼睫毛都沒有顫抖一下,聲音極冷道:「不用。」

她必須得等到清平平安出來才行。

見她執意如此,時越便不再勸她。

良久後,他低聲道:「今天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

他對許清平倒是沒什麼情緒,只是許浣溪在乎她,他才分了些注意力過去。

許浣溪終於轉過頭,眼神里滿是譏諷,扯了扯唇角拒絕道:「可我現在並不想和你扯上什麼聯繫。」

話音落下,她似乎連多看他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了,繼續低頭等待。

明明兩個人倚靠如此之近,甚至可以聽見彼此清晰的心跳聲,但她的話是如此冷漠和疏離,毫不客氣地戳進了他的心臟。

時越的呼吸變輕了些,每呼吸一下都是想被鋒利的刀子割過。

默然的間隙,手術室的門再度打開。

許浣溪推開他的懷抱,猛地站起身,迎上了醫生。她迅速向前走去,完全沒有理會身後的時越。

醫生告訴她,血液輸送及時,沒有造成什麼過於嚴重的後果。但為了防止再次出現這樣的情況,建議全夜監測,密切觀察。

她跟著病床離開,視線全集中在許清平的身上,渾然不知時越因為她猝不及防的一推,整個人撞到了牆上。

先前大量的血液在他體內流失,加之情緒的波動,他只覺得一陣眩暈,眼前有些模糊。

他側身用手撐著椅子,腕間的止血棉不知何時脫落,滲出了些許血珠。

看著許浣溪頭也不回地離開,時越的喉嚨里湧上一股腥甜,卻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今天時越的人生中發生了許多第一次。

第一次被人掌摑。

第一次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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