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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昭昭小心翼翼地把阮知微往裡推了推,又怕他覺得路上無聊。

「姑娘家會的玩意兒,我只會翻花繩。」說著,她解下頭上的紅頭繩,繞在雙手上,靈巧地翻成了一個『雙十字』。

風吹-迷了人眼,白昭昭對阮知微笑得燦爛,令他一時失神。

「昭昭可真好看。」綰著吹到手邊的她的髮絲,阮知微單手撐著下巴。

他這張臉或許還能騙騙世人,裝模作樣像個好人。

可惜內里早已滿布瘡痍,不堪入目的很。

「讓人動心的很。」他伸出手,仿佛就能觸及溫暖的日-光。

把算計用在白昭昭身上,他雖有愧,但不後悔。

「誒,你說的是我?」心虛的白昭昭咽了咽口水,沒敢多應承幾句。

情-人眼裡出西施,他可以多看看自己。

不然假話說太多,她怕天雷劈下了,先砸她幾頓。

「當然。」他笑得一臉愉悅。

光影斑駁,他臉上的笑意襯得日-頭越發溫暖。

「昭昭說的翻花繩,我大概見過的。」

他接過她手中的紅繩,漫不經心地翻了個『酒盅』。

這翻花繩的小把戲,他在阮府時,曾見過庶妹們玩過。

多虧當年多看了幾眼,如今可以拿來討好未來娘子。

第8章 紅繩連姻緣小相公做什麼都很好……

聰明人,學什麼都快。

希望他變心也那麼快,別讓自己替他收屍。聽了一耳朵的白騾子,簡直要膩歪死了。

「哇,你連這個都會。」白昭昭本以為可以趁機教他一些新花樣。

她手指勾著紅線,尾指一松,紅線瞬間垮在了阮知微修長的手指間。

「我輸了。」話是這麼說,也不見她懊惱。

她捧著阮知微落著紅線的十指,眼神亮閃閃的,「小相公做什麼都很好。」

她握住他的手指,紅線將兩人的手指纏繞得更緊了。

「長的也好。」她坐在板車上,對著陽光搖晃著腿,舉高了兩人的手。

陽光透過林間葉隙,灑下斑駁光影。

枝頭的喜鵲,嘰嘰喳喳地叫著。

他垂下目光,身體微微地傾向白昭昭。

「要不要我幫你綁頭髮?」他揚起嘴角,若無其事地勾著她的手指。

「好啊。」她愣了一下,乖乖地低下頭,一頭細長的髮絲垂落在兩肩。

老人說過,頭髮細軟的人,心也軟。

他解開兩人手中的紅線,重新為她綁好頭髮。

「以後可不許同別人玩這個。」他的小心眼,可不止記仇那麼簡單。

「嘁,這就開始管上了?」白騾子趕著驢車,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膩歪得讓他牙疼。

早就和自家姑娘說過,阮知微這人沒表面看起來的那麼良善,就她傻乎乎地只會看臉。

「你們還沒成親呢,快給我分開點坐。」靠那麼近幹什麼,生怕別人看不出他是被拴住的狗嗎?

自家姑娘有時候做個狗鏈子倒是意外的稱職,稱職到他想落淚。

「我不,我就不。」她當他在學烏鴉叫。

按著板車,白昭昭搖晃著雙腳,眉眼笑成了新月。

屠戶之女又如何?比起他這個世家子要有人-性的多。阮知微撫著唇,嘴角上揚。

他還沒開口罵阮知微,自家姑娘就迫不及待的擋在前頭,這像什麼話?

心累的白騾子鬆了松韁繩,快到錦州城門口時。

他掏了掏,亮出衙門頒發的戶籍腰牌,給看城門的將士查驗。

錦州城地處邊陲。

為了防止北嶽人冒充南楚人混入城鎮,這裡每家每戶,都有衙門頒發的特質戶籍腰牌。

「下車,下車。」他趕人下車,領著將士看了看阮知微的臉。

「白騾子,這人是誰?」長得真俊,就是不像這裡的人。後面的人探頭探腦地張望。

難得見到白騾子除了帶自己姑娘出來賣豬肉,還多帶了一個人。

「別說是你的遠房親戚,你這滿臉皺紋可看不出有這種親戚。」看他這氣度、這裝扮,非富即貴。

白騾子除非能從西天借來仙童,不然這樣的人怎麼會來錦州城?

前面提著一籃子長豆子的大嬸,聽到後面咋咋呼呼的聲音。

她扭頭一看,只見阮知微嘴裡被白昭昭塞了個路邊新出爐的梅菜烤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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