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就該服老,別倚老賣老,四處惹人嫌。
「若不是家中長輩定了我和昭昭的婚事,想來這等好事哪輪得到我。」
他是心虛啊,心虛自己滿肚子壞水。
「昭昭,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你我……」他語氣溫柔,將笑意藏在眼底。
「你我是姻緣天定,沒人比我們更般配。」白昭昭向來嘴比腦子快,迅速接上了他的話。
「昭昭真聰明,說一回就能記住。」他哄人的功夫一流,不怕她不上鉤。
「那是,我的記性一直被人夸,連大哥七歲時尿床的事都記得。」白昭昭一時得意忘形,把大哥的囧事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這說明昭昭記事早,也聰慧得早。」他只對惡人口出惡言,對於親近的人,自然是甜言蜜語,不怕人不動心。
想到連白昭昭這種粗魯的丫頭都有人哄著、捧著,李嬸子心裡就不痛快。
憑什麼她為李家做牛做馬,吃糠咽菜,流盡眼淚。
家裡老的、小的都不領情,都嫌她多嘴多舌,不會討人喜歡。
「昭姐兒,別信臭男人的甜言蜜語,這世上沒有不偷-腥的貓,你家這個長得如此俊俏,今後少不了讓你傷心流淚的。」
這世上沒有柳下惠,只有一群管不住第三條腿的下流胚子。
她就等著有一天,看白昭昭心痛欲絕、為情所困,哭著後悔不該相信臭男人的甜言蜜語,把自己搭進去了。
真是惡毒,當著人面,挑撥對方感情。豎起耳朵聽了不少好戲的人等,不禁離李嬸子遠了些。
人丑可以原諒,心毒就沒救了。
「我家小相公長得好、心眼也好。不像李叔一張爛嘴,整天在賭場裡吆五喝六的,小心哪天賭瘋了,連你都當掉。」白昭昭一張嘴,可比她手裡的屠刀要利索的多。
「昭昭,人老了可不值錢,當鋪可不做賠本買賣。」他是鬼話連篇,也不見得有人做人就成功。
阮知微最喜端著溫和仁厚的臉,說著最傷人的話。
這世道,他是寧可死道友,不死貧道。
誰敢欺負他,就別怪他踩在對方頭上,順便教他幾句人話。
「你,你……」李嬸子被氣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哎喲哎喲半天,也不見有人過來扶她一把。
看來她人緣差到家了,有人看到她吃癟,忍不住笑出聲來。
誰讓她一直欺軟怕硬,這回知道夫妻聯手,其利斷金。
她這回栽了個大跟頭。
果真真是報應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昭姐兒,你過來我這邊。」娟姐兒手裡提著裝滿土雞蛋的籃子,向白昭昭招著手。
難為她還想救白昭昭一命。
沒曾想,人家自有手段,每一句都懟在對方的脊梁骨上。
「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平白無故壞了自己的名聲。」
這種爛人就像地里的爛菜根,挖出來只會礙眼。
娟姐兒見多了李嬸子這種人,擔心白昭昭吃了人言可畏的虧。
「她不多嘴多舌,我也懶得理她。」白昭昭想著除非自己是賤骨頭,才能忍她一忍。
「說的也是,她那張嘴確實欠打,有時我都想抽她。」娟姐兒感同身受,沒打算讓白昭昭學會大度。
「我煮了些雞蛋,趁著還熱,你快吃。」她從竹籃里拿出一個熟雞蛋,塞給白昭昭。
白昭昭有些受寵若驚,沒捨得吃。
她想到什麼,就直接問娟姐兒,「你阿爹什麼時候才能考中秀才?」
他整天呆在鎮上的私塾里,說什麼書中自有黃金屋。
也沒見他給家裡帶回幾塊金子,用來遮風擋雨。
娟姐兒張了張口,不好說出口,其實她也不看好他。
「昭昭,你看岳父好像忙完了。」阮知微見人臉色不對,趕緊捂住白昭昭的嘴。
人還是要有同道中人的,不然哪天被人打了,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
「我們還是跟上吧,別誤了事。」他對著娟姐兒點了點頭,拉著一臉茫然的白昭昭離開。
其實娟姐兒並不介意白昭昭提起這事,她也希望她阿爹能有點自知之明。
別總做著飛黃騰達的夢,多回家陪陪這些年操勞過度的阿娘。
她想起之前在白昭昭家,自己也算見證了這兩人定親。
「你們等等,這雞蛋你們一人一個。」她追了上去,又掏出一個熟雞蛋,塞到了阮知微的袖子裡。
「要是你們以後成親了,記得請我喝杯喜酒,讓我去去晦氣,免得以後嫁個像我阿爹這樣的人。」
未經他人苦,莫勸人大度。
平頭百姓為了生計日夜奔波,連飯都吃不飽。
只有她阿爹一心做著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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