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日頭?這天氣都快和義莊一樣陰涼了。皺著眉頭的白昭昭攙扶著他,沒空理會欲言又止的喬婉兒。
「小相公,你還沒走到武館,這麼快就累了?」還好她體健,可以扶著他。
「今早起得猛了,想來是有些病了。」他假意跌了一跤,搖搖晃晃地再度倒向白昭昭。
他喜歡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她的眼裡只有自己。
「照我說,你還是吃的少了。」多吃多練,別一路咳個不停,嚇得她以為自己要當場喪夫。
「今晚,我給你煮個豬蹄補補。」以形補形,免得他總腿腳發軟,到處亂倒。
白昭昭用力拍了拍他的背,殷切地叮囑他記得多吃。
自討苦吃的阮知微,被她拍得差點真咳出血來。
他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昭昭,你可饒了我。」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抓著她的手,稍稍離自己的背遠點。
「我向來體弱,虛不受補,這豬蹄想來是無福消受。」打死他也不會抱著豬蹄以形補形。
「你可答應過我,不會有望門寡的。」
看他一臉要斷氣的樣子,這下子白昭昭可當真了,面帶憂色的看著他。
阮知微似笑非笑的盯著她,是呀!他是答應過她要好生活著。
只望日-後,她別怨他陰險狡詐、禍害遺千年。
下一刻,他的眼神越過白昭昭,望著喬婉兒。
他終究還是不忍心,看她為別人傷心。
「你阿娘要你聽昭昭的,那你不如全聽。」她實在愚蠢,又蠢而不自知。
這種人活在世上,不過是仗著身邊的人太過善良。
若換了阮家的人來,對她剝皮拆骨不過一刻鐘。
「別作繭自縛,血脈親情本不該是桎梏。」他好意提醒她,人該為自己而活。
父慈則子孝。
一味愚孝,感天動地,卻把自己碾落成泥,又何必?
「他終究是我阿爹。」喬婉兒聽不懂他的暗示。
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世間所有女子都是如此過來的,怎麼就不對了?
「他對我,有時也是好的。」守著一點甜頭,她以為往日慈祥的阿爹還會回來的。
一絲笑意從阮知微嘴角隱去,她真是愚不可及,還不如案板上的豬頭,至少賣了還能賺點銅錢。
「那你就聽話嫁人,等著被賣到窯子裡,露著肩膀,站在欄杆上搖著手帕,會有一群大肚腩的臭男人跑來親你,睡你。」白昭昭向來粗俗,也不管喬婉兒能不能接受。
她指了指路邊的野貓野狗。
「野貓野狗還懂得挑順眼的生崽子,你就不一樣,嫁過去做牛做馬,等到夫婿不高興了,把你磋磨死。」
白昭昭原不想說的太難聽,只是怕喬婉兒會昏了頭,指望著喬叔能變回原來的樣子。
她真是天真,這人一旦沾上賭,一輩子就毀了。
「你阿爹什麼德行,你聽他的,現在就可以脫-光了躺在大街上,看看誰敢要你。」
白昭昭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喬叔找的人,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喬婉兒嫁過去,做小伏低不說,連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一瞬間,喬婉兒瞪大了雙眼。
總覺得四周看她的眼神,帶著爪子,時刻想撥-開她的衣裳。
「我阿爹確實不是個東西。」人不可以說謊,會天打雷劈。
「那你還不快跑?」白昭昭慫恿她儘早跑路。
「那我要跟著你跑。」喬婉兒自知出身一般,嫁不得高門大戶,但一想到要淪落風塵做個窯姐,她想想都害怕。
「昭昭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一想到那些肥頭大耳的臭男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過來,她就要碎了,不成不成,她害怕。
喬婉兒經歷世事不多,此刻嚇得臉色蒼白,卻又不敢在阮知微面前拉起白昭昭的手。
「我們快走,快走。」她一步三抖的跟在他們後頭,催促著快點去武館。
哪怕白家大哥見到自己會不喜,她也願意跪在他面前,求他救自己一命。
虧她瞎掰得出來,專打對方七寸,不怕她不認栽。阮知微沒想到白昭昭會如此直接,句句戳心。
三人同行,總會有人落單。
以往,喬婉兒總愛挽著白昭昭的胳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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