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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是你罵喬姑娘天生-賤-胚,不會過好-日-子?」人長了一張嘴,卻從來不說一句人話。

阮知微笑這個世道,美貌對於毫無自我保護能力的喬婉兒而言,是種無妄之災。

「親爹罵起親女,真真是毫無阻力,什麼難聽挑什麼說,畢竟你是她的親爹,誰能指摘你的不是?」

他最會顛倒黑白,怎勞煩未來娘子勞心費力,為了個蠢貨擔責。

「凡事以和為貴,我們可以商量商量。」喬新榮要的只是錢,一堆的錢。

妻女而已,只要有了錢,什麼年輕的姑娘買不到?

連子嗣都多得是人,想替他生。

喬新榮不要臉地扒拉著他的衣袍,哀求道:「我沒有錢,只要給我錢,我定不會鬧事。」

他已經收了對方的禮錢,就等著把喬婉兒推過去,哪管前面是不是火坑。

他看起來像是善心發作的菩薩?阮知微忍不住想笑他有眼無珠。

「打個商量是嗎?」他沒有推開喬新榮,甚至言語中多了些溫和。

「我教你一個法子,當眾三擊掌斷了親緣,自然能要到白家求娶你家姑娘的定親玉佩。」讀書人的唇舌堪比鬼魅低語,惑人心魄。

「定親玉佩?」喬新榮當然知道他與白家沒有定下親事,但玉佩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是呀,白家特意誠心求娶的祖傳玉佩,現在還在喬姑娘手裡。」阮知微步步引-誘,眼角掃到不敢動彈的喬婉兒身上。

清醒是種悲哀,他只喜歡看人愚不可及的以為自己占了大便宜。

果不其然,上過一回當的喬新榮,依舊不吸取教訓。

他順著阮知微的目光看向喬婉兒,仿佛她是糕鋪新售的糕點。

柔軟可口,也不噎人。

最是好欺負的。

他連滾帶爬的跑過去,不顧白泰初吃人的眼神,一個勁的扒拉著喬婉兒。

「你這丫頭,留著這玉佩也不早點給阿爹。」真是白眼狼,養多久都是白瞎。

喬新榮嘴裡發著牢騷,想要搶走她手裡的玉佩。

喬婉兒眼神黯淡,沒有掙-扎,她早就知道這玉佩是留不久的。

只要她阿爹當眾搶走了玉佩,她與白家的親事就算坐實了。

「我要與你斷了親緣!」喬婉兒不顧頭暈眼花,踉蹌地站起,直挺-挺的高昂著頭,伸-出手指著喬新榮。

「從此恩斷義絕,這玉佩就當是白家買斷我的,你接了,有朝一日,即便是死了,也別來找我!」

一脈香火,唯有男子才能點燃。

女子的不幸,在於世道的不公。

她的阿爹,從來不把她當人看。

「我們來三擊掌,不然這玉佩,鬧到公堂上,你也拿不走。」

她伸-出手,面對貪-婪玉佩價值的喬新榮,聽著耳邊三次擊掌聲。

「一擊掌,斷情分。」

「二擊掌,絕養恩。」

「三擊掌,親緣盡。」

這一聲聲落在她耳里,算是解脫。

從此,她不再是喬家的姑娘,他也不再是她阿爹。

「龍鳳玉佩,成雙成對。死丫頭,還有一個玉佩在哪裡?」喬新榮握著尚留餘溫的鳳凰玉佩,仍不知足,貪-心地想要得到更多。

「我的玉佩,你也想要?」他忍喬叔很久了。白泰初看他的眼神,仿佛就像看一個死人。

「那是我……」喬新榮不顧斷指的痛楚。

他的眼神像把鉤子,恨不得把白泰初手裡的玉佩也一併到手。

「你個傻缺!」白泰初沒把他當老丈人看,一拳就打歪了他的臉。

「反正你與婉姐兒已經三擊掌,算不得我老丈人,這一拳是給她出氣的。」拎起他的衣襟,白泰初滿眼怒火。

這麼不堪一擊的玩意兒,說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既然已經不是親家了,不如我多說一句,你以後少出現在婉姐兒面前。」

「那……玉佩。」有了玉佩,他不怕找不到替他綿延子嗣的小姑娘。

小姑娘只要媒婆多哄騙幾句,都會乖乖點頭,塞進花轎里,等著被他磋磨。

就像他先前早死的婆娘一樣,溫順的像只綿羊。

這玉佩,他給他,怕他有命要,無命享受。白泰初終於明白阮知微為何要他與喬婉兒一人一個玉佩。

「我給你,你可要給我收好了。」這催命的玩意兒,他一定給他。

白泰初拿出飛龍玉佩在喬新榮眼前晃了晃,甚至故意在眾人面前多晃了幾下,讓人看清這個玉佩有多值錢。

只是喬新榮卻當作他是故意寒磣自己,抱著兩個玉佩就想跑出人群,好去再賭兩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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