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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自家姑娘被人騙走後,要賣身簽字畫押時,她識字還會武,罵不過他人,還能跑不過別人?

「有你騙她就夠了。」話說這份上,她嘆了嘆氣。

兒女債,父母償。

「我幫你去收拾收拾,至於我家那個憨兒替你辦的事,估摸著家中上下都假裝睜眼瞎,你要把那些藥草一併收拾帶走嗎?」

他挑誰不好,挑了個最不會藏事的。

一張藥方,統共幾個字。

非得找了幾個人左看看右看看,藥沒抓准幾回,驚得她都怕會吃死人。

「大舅哥果然是大舅哥,做人真嚴謹的很,就怕藥方會害了我。

心事被戳穿後,阮知微坦然承認,染血的手指按著時不時心悸難受的胸膛。

一聲又一聲的咳著,咳到他臉色通紅,手背上青筋冒起,卻止不住地想笑。

那藥效之猛,足以讓他四肢百骸,時不時的體會一遭生不如死的痛楚。

「我猜得出大舅哥瞞不過岳母,卻沒想到他什麼都瞞不住。」

「你心中有數,有些藥草少吃為妙。」兩人心照不宣,沉默了許久。

舒海雪不知自家姑娘知不知曉這回事,但如若是自家那個憨兒去抓的藥,大概她也能猜得到幾分。

「不會出事的。」如若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也是他願賭服輸。

從他收下那張藥方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猜到今後自己落到什麼局面。

他明知洛姨娘就等著有朝一日,他甘願飲下這藥湯,與阮家人玉石俱焚。

她比他更恨束縛了她半生的阮府,恨自己無法走出這四方院落,守著妾室的身份,一世鬱鬱寡歡。

「有人比誰更希望我活著回去,岳母,我不會出事的。」他淡淡地說著,沒有談及洛姨娘的往事。

說不準待他回去,還有一日會要-求於她。

阮府的人際關係有多錯綜複雜,舒海雪未嫁給

白騾子時,深諳深宅大院的生活不易。

她沒有多問是誰,只是攙扶著阮知微起來。

走動之間,她敏銳地察覺到他一步一行,步履蹣跚。

「你……」她扶住他虛軟的身子骨,心急地招手喚著白騾子過來。

「白騾子,你還愣著作甚,趕緊過來扶人。」

她將人換到白騾子肩膀後。

手上一輕,她捏著手帕,望著阮知微臉上冷汗涔涔,怒斥道地:「那藥方是誰給的?這不是害人嗎?」

把人折騰到這個地步,想來不是好藥方,不然他不會讓自己的憨兒去買藥。

想通了這一點後,舒海雪想罵阮知微膽大妄為,可他終究是一心為了自家姑娘,才低頭吃了這些苦頭。

人不會自討苦吃,除非情非得已。

「要不要換個郎中看看?」瞎貓總會碰上死耗子,白騾子低頭看著阮知微,忍不住提了個建議。

藥效不猛,何以見功效,他要的就是奇效,不是徐緩見效。阮知微按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早起剛吃過的藥湯,到了此時,藥效發作,痛楚一陣陣地襲上心頭。

他按著白騾子的手臂,指尖逐漸發白,頸項處的青筋倏然突起。

他忍了又忍,咽下了一聲又一聲的痛。

下-唇卻是咬出了血痕,他笑自己何起可悲,何起可惡。

「岳父,你答應過我,若我活過及冠,便認這門婚事。」

年歲對於他人,不過彈指一揮間。

而對他來說,卻是傾盡所有,才能等到的一天。

沒想到這時候,阮知微仍對此念念不忘。白騾子恨不得抓著他的肩頭,想要搖醒這個糟心的小公狐狸精。

這人都快沒命了,還要問他記不記得,自己當日答應過他什麼?

「你就那麼吃不得虧?」白騾子望著他眼底皆是笑意,心中一驚,吶吶地道:「你瘋了嗎?」

「瘋了?」阮知微嘴角掛著鮮血,仿佛渾然不覺,笑容中透著無盡的溫柔。

「昭昭說過,只要我能高中探花,騎著高頭大馬來,她定是會嫁給我的。」

他抓著白騾子的手,眼神既森冷又詭譎。

「岳父應知,我既有心答應了她,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做到。」

探花郎?高頭大馬?大白天的,他聽到了什麼鬼話?白騾子瞪大了眼睛,滿臉愕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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