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探花郎家的屠戶小娘子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73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他年幼時,可不曾吃過什麼緩解藥效的湯湯水水。

病發時,他躺在床榻上,捏著床沿,想著明日的光景。

「你……你……故……意……」一句話,阮景明結結巴巴說了半天,上氣接不了下氣。

嚇得一旁的僕役慌慌張張的扶著他,不管不顧地拉著人,硬是扯離了這院落。

什麼妖精開大會,都比不上二少爺這的院落,不僅陰涼,還內有惡犬。

他們再不走,保不准裡頭的人會一時失心瘋,把瘋犬放出來,見人就咬。

見好就收,沒人喜歡把小命懸在刀口上,等著見血封喉。

阮景明掙-扎著不肯走。

天空下了濛濛細雨,轉瞬間,雨勢加大。

雨水弄濕了他的眼睫,沉重的讓他睜不開眼。

他剛要伸手去擋開攔著自己的僕役,沒曾想剛一抬手,就碰上了撐傘而來的阮景輝。

「呦,這不是我的好大哥,怎麼這麼狼狽?」

微微抬起傘,阮景輝一臉心疼的攙扶起阮景明,神色意味不明地道:「爹爹見著了,不得心疼死,你們還不快扶著大少爺回去。」

一說起喜怒不定的阮縛心,一旁的僕役哪有不害怕的。

三兩個人圍著阮明輝身邊,既勸又求的,終於把這個小祖宗給帶走了。

回頭瞥了眼至今傷到喉嚨,不能完整發出聲音的阮景明,阮明輝握著傘柄,嘲弄地搖了搖頭。

他還以為這人能生出惡膽,會血-洗了阮知微的院落。

沒想到他還是高抬他了。

沒用的廢物,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用。

他多給他眼神,都怕他看不懂。

舉著傘,他走到廊檐下,抬頭發現懸掛在屋檐下的鸚鵡,收起傘,抖了一傘的水花。

「二哥真是好雅致,連鸚鵡都養了兩隻。」他加大了聲音地道。

原本坐在窗邊觀雨的阮知微,低頭撥弄著茶蓋,卻見茶壺內的茶水已經快要見底了。

忽然一陣人聲伴隨著腳步聲傳來,他轉頭,蹙眉望向門檻處。

他這兒何時成了客棧?

這些人怎麼都喜歡往他這兒趕?

是覺得他說話特別動聽嗎?

「你們這是唯恐沒人替我收屍嗎?」用得著去了一個,又來一個。

「不是聽說二哥這,連個大夫都沒請著?」阮景輝逗弄著籠中的鸚鵡,引得裡頭的鸚鵡一驚一乍的到處飛竄著。

他樂得很,扭頭對著裡頭的阮知微道:「若是我能幫二哥請來大夫,不知二哥會如何謝我?」

「大恩不言謝,你若有心,自管去請。」眸光一抬,阮知微看清楚來人後,漫不經心地道:「你倒是好得很,還有心思來找我。」

「呵呵,好得不得了,不然怎麼可能來見你?」那地方他跪過,如今阮知微也跪過,不愧是手足情深,他有的,阮知微也得受一受。

不然這一番辛苦,他說出去,哪會有人會信?

「那滋味如何?」抽筋拔骨不過如此,他以為自己在生父眼中,是犯了哪門子天條,這雙手差點就要毀在當日的責罰中。

見他一臉若無其事,阮景輝看不慣阮知微落到這種田地,依舊能置身事外,仿佛受苦受難都是他人一樣。

「他是想斷了我的筋脈,讓我再也握不住仕途的筆,可惜他又懼他人說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他心如豺豹。」阮知微說的輕鬆,仿佛方才握不住茶盞的人不是自己。

從他跟著阮景輝回到柳安州,怎會不清楚會有什麼局面等著自己嗎?

阮知微懶得斥責阮府僕役一日三餐送來的憊懶,更不曾開口為自己求情。

送與不送在於他們,吃不吃在於他,雙方各不干涉,也挺好的。

「放心,我沒有尋死的心,會好生的活著。」活著才有各種的可能,活著才能見到他們如何自掘墳墓。

阮知微看得明白,心裡也清楚。阮縛心想用一些不入流的招數逼-他就範,甚至存心想要再毀了一次他。

不僅連大夫都不願給他請來,連一些常藥都給他停了,真真是想見他何時死。

「你的性子不是能忍這些的?怎麼突然改-性了?」不把阮府拆的七零八碎,屍橫遍野,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外之外。

阮景輝把傘放在牆角,又見阮知微穿得單薄,可精神頭好的可以憑窗觀雨。

實在想不通他哪來的精神頭,怎麼都不在意自己鎖在屋子裡,哪裡都去不得。

「聽說爹爹停了你的藥,你為何還不急?」是他就片刻也忍不住,阮景輝自小看著阮知微壓-在自己頭上,說不恨是不可能的。

只是有時,他可憐他,可憐他越是出色,越是難以活下去。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