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蘭不知道該不該說,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在外間找了份活,這幾日正是在忙此事?」
「你很缺錢?」傅與安皺眉看她,自上次他便恢復了澤蘭的月錢,還額外加了五兩。另外澤蘭平日的穿衣吃食全是府里報銷的,她哪裡至於出去幹活賺錢。
「……」澤蘭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在府里領的所有月錢都被她妥善放著,一分都沒動過,只等離開那日一併歸還。
她雖說答應王爺留在府里,不過是權宜之計。澤蘭不想占他便宜,想靠自己的力量離開。
左不過眼下余家還沒有開始尋她,她還有時間準備。
她不想說,傅與安便也不追問了。兩人又隨意扯了幾句話,傅與安見她明明著急的不行卻還勉強笑著應付自己,好笑的不行,大發慈悲不逗她了。
人也見著了,話也說了,他隨便尋了個理由回去。前腳剛踏出門後腳便聽到身後人不掩飾的鬆了口氣。
他腳步一頓,身後人也隨著呼吸一緊。傅與安眼裡閃過笑意,總算是肯走了。
人還沒走遠,澤蘭便迫不及待地把門關上,又接著一心撲到工作上。
眨眼幾個時辰過去,案上的燭芯已經燃到盡頭,一息之間徹底熄滅。
「完成了!」澤蘭激動的聲音響起,在夜裡格外明顯。
外間守夜的香鈴迷迷糊糊醒過來,起身在門外問了聲:「姑娘,你還沒睡嗎?」
澤蘭回過神來,連忙捂住嘴,小聲回道:「睡了睡了,方才只是碰到東西了。」
香鈴沒見到屋內有燭光,放下心來,躺回去轉眼又睡熟了。
澤蘭沒再重新點一根蠟燭,將東西小心收好,摸黑躺回床上,滿足地閉眼睡覺。
翌日一早,澤蘭精神奕奕地起床用膳,完全不像一個熬到半夜的人。
她幾口吃完包子,又喝了一碗雞湯,拿著個木盒子就匆匆出門。
雲容離攝政王府有些距離,澤蘭又不願麻煩府里的下人用馬車送她,只能耐心地穿過幾條街道,擠過熙熙攘攘的行人。
「姑娘。」有人在身後喊住她,澤蘭沒留神回首望去,愣了一瞬。
是余家大少爺,也是……她血緣上的親哥哥。
「在下餘思楊,上次同你買糕點的人,不知姑娘可還記得?」餘思楊看著她,神色間有些小心翼翼。
澤蘭一時間沒回神,忘了說話。
餘思楊愈發緊張,只以為是自己唐突了:「是在下魯莽了,方才見到姑娘一時昏了頭,便……」
便不由自主地出聲喊住了,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麼麼一般。現下想來簡直荒唐,這話說出去只怕要被人當成孟浪之人了。
澤蘭好不容易找回理智,看著面前人只覺得噁心不已,儘管這時的余家還沒有對她做什麼,但她還是從心裡無法接受。
她勉強笑了下,道:「抱歉這位公子,我的確不記得此事了,你怕是認錯人了。」
說完她便腳步加快走掉,很快就消失在人海中,徒留餘思楊一臉失落地站在原地。
「哥,你怎麼了?」餘思棠從後面追上來,親密地挽住餘思楊。
餘思楊勾起唇角,搖頭裝作無事,道:「沒事,認錯了一個人。」
——
澤蘭一口氣走到雲容,到了門口才敢鬆懈下來,長長吐了一口氣。
柳茵茵聽到動靜走了出來,身後跟著方智堯。
說來也奇怪,柳茵茵說他這表哥是進京趕考的,可澤蘭每次都能在雲容看見他,也不知道他哪有這麼多空閒時間,不該日夜苦讀嗎?
「怎麼了,背後有鬼追你嗎?」看她滿頭大汗,柳茵茵同她玩笑道。
澤蘭笑著回應:「是啊,被鬼追了好幾條街呢。」
她都這樣說了,柳茵茵明白她不想讓自己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默契地沒問。
幾人進了屋,澤蘭小心翼翼地把抱在懷裡的木盒子放在桌上,兩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她的動作。
隨著木盒子被揭開,帶著雨後初晴的清香飄了出來,向四周擴散開,很快整個屋子便充滿了這股香味。
「怎麼會如此香?」柳茵茵一臉震驚,她也是用過不少香膏的人,可從未有一款香味會如此霸道,還不膩人。
澤蘭得意一笑,道出了其中玄機,她伸手從盒子裡拿出了一個小瓷瓶,瓷瓶里還插著根竹籤。
她將少量的香膏同玫瑰花的汁水混合,又加入不少精油,才會讓其香氣擴散快速的同時又持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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