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幾天,整個人都弄的灰頭土臉,澤蘭已經忍耐到了極致,沐浴更衣後才緩過來。
「姑娘,怎麼是你一人回來?」銀杏湊到澤蘭身邊,替她揉肩捏背。
澤蘭不明所以:「何出此言?」
銀杏不得不說的更直白,道:「安公子不是陪著姑娘一起去的嗎?怎麼方才回來時沒見著身影?」
「他有急事半路先走了。」
「原來如此。」銀杏鬆了口氣,她還以為自家姑娘同安公子鬧矛盾了,不然臉色怎麼這般難看。
「我不在這幾日可有發生什麼事?」
「哦,有的。」銀杏想起正事,憤憤不平道,「姑娘,有人在雲容對面開了家胭脂鋪,賣的東西和我們一模一樣,價錢卻比我們低。」
澤蘭擦拭頭髮的手停了下來,臉色難看:「你可有打聽到是誰開的?」
銀杏搖頭,背後之人有心遮掩,她無權無勢自然打聽不到。
澤蘭垂眸沒再問,另提了一件早就吩咐澤蘭的事,安與也在裡頭出了不少力。
翌日,澤蘭一大早便出了門。望著面前禁閉的木門,澤蘭沒多猶豫抬手敲了敲。
有腳步聲傳來,門被人從裡頭打開。開門的人探出半邊身子,看見澤蘭頓時臉色一變,抬手就要關門。
「先別急著關門。」澤蘭抬手抵住,從容不迫地道出面前之人的身份,「趙姑娘。」
趙淑敏關門的手僵住,盯著澤蘭,道:「你查過我?」
澤蘭神色淡定:「趙姑娘不願意見我,我便只能想辦法來見你了。」
「我沒有再次砸店已經是給了你面子,你害我毀容不算,如今還想做什麼?」趙淑敏抬手摸了摸臉頰,觸手凹凸不平,她語氣突然激動起來。
「不知雲容的銀子趙姑娘用的可安心?」澤蘭沒有被她的話語影響半分,面色平靜道,「想必你父親欠的賭債皆還清了吧。」
趙淑敏本來家境殷實,可自從挑起大梁的祖父去世,父親趙從安沒半點才能,家裡生意漸漸不景氣了。再後來,趙從安染上賭癮,開始一發不可收拾,把家底全敗乾淨了。
要是就此收手也還不算晚,可趙從安心比天高,總妄想著把輸掉的銀子贏回來,一來一去欠了一屁股的債。
賭場的人追債追到了家裡,趙從安連夜卷著剩下的幾兩銀子跑了,留下趙淑敏和母親相依為命。
這賭債猶如巨石牢牢壓在母女兩人身上,讓她們日夜難眠,生怕哪一日賭場的人就拿著刀上門催債了。
安家人的出現就像一道及時雨,趙淑敏別無選擇。
她的臉自然不是雲容的胭脂毀掉的。
趙家還未沒落時,她有一個未婚夫,是同她一起長大的隔壁沈家哥哥。趙家從商,沈家為官。
後來,沈家的官越做越大,趙家卻在父親的管理下開始走下坡路,同沈家已經有著雲泥之別。
趙淑敏也能察覺到沈家眾人看自己的眼神里藏不住的鄙視,就連對她情意綿綿的沈家哥哥也變了態度。
沈家哥哥身邊有了新人,她這未婚妻也開始有名無實。從前她清秀的容貌在有情人眼裡也算貌美,可如今那人卻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
「趙淑敏,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別再往我面前湊了。」沈家哥哥攬著明艷動人的女子親口毀了他們的婚約。
這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很清楚,就算她美若天仙,沈哥哥也不會為她停留的。可偏偏著了魔,聽人說紅瑙石可以改變女子容顏,她便千方百計找了大量紅瑙石。
再後來,望著銅鏡里潰爛一片的臉頰,趙淑敏想過自盡,卻捨不得母親獨自一人。
安家人找上門的那日正是還債的最後期限,趙淑敏看著因為日夜不停勞作已經滿身傷病的母親,只能選擇答應他們的要求。
「對不起。」此時此刻,看著面前的人,趙淑敏眼眶紅了,強裝的平靜終究是被打破了。
澤蘭面色緩和下來,道:「我可以治好你臉上的傷,你拿走的銀錢我也可以不計較。」
「那你要我做什麼?」趙淑敏警惕地看著澤蘭。她對臉上的傷早就死心了,此刻只以為澤蘭是在誆騙自己。
澤蘭知道她肯定不會輕易相信,也不生氣,道:「很簡單,不會讓你為難的。」
趙淑敏半信半疑地把門打開,讓澤蘭進來。
——
「姑娘,此事可辦成了?」銀杏在府里擔心了一日,有心想陪同,可她家姑娘堅持要一人前去。
要她說,那趙淑敏不過自作自受,偏偏自家姑娘太過心軟,竟然不計前嫌地盡心幫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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