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蘭拍了半天,和方才的嬸子是一個下場,院子裡頭始終靜悄悄的。
屋內。
丫丫趴伏在男子膝上,仰頭不安地問道:「哥哥,我是不是闖禍了?」
男子伸手輕柔地撫摸她的腦袋:「不怪你,是哥哥的問題。」
外面的動靜小了下去,漸漸沒了。丫丫起身跑出去,扒在門框上探耳聽著,什麼也沒聽到,轉頭問道:「哥哥,姐姐是不是走了?」
丫丫情緒有點低落,她很喜歡那個漂亮的姐姐,但她要聽哥哥的話,不能讓姐姐知道自己在家。
「外面好冷的,姐姐會不會凍生病?」丫丫想起自己當初還沒有被哥哥撿回家的時候,自己只能蜷縮在牆根處,手指頭都被凍出血了。
男子身子不易察覺地僵了一瞬,他伸手撈過一個物件遞過去:「你把這個送去給姐姐,順便告訴姐姐以後不必來了,她找錯人了。」
丫丫眼前一亮,把東西接過來就要往外面跑,出門前抽空打量了自己抱著的東西,是一個手爐。
冷風颳的臉頰生疼,澤蘭忍不住跺腳試圖緩解通身的寒意,要不算了明日再來吧,澤蘭剛起了個念頭,便聽見木門「吱呀」的聲音。
丫丫從裡面探出頭來,面上帶著心虛,小聲喊了句:「姐姐。」
澤蘭面露驚喜,蹲到她面前:「丫丫,你還記得我嗎?」
丫丫把手裡的手爐遞過去:「姐姐,你回去吧。」
澤蘭不明所以地接過去,拿到手裡發現是個手爐,散著融融的暖意,雙手摸上去就捨不得挪開了。
僵硬的手指被火爐溫著,漸漸恢復了柔軟,澤蘭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丫丫,你哥哥在家嗎?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
丫丫垂著眼不看澤蘭,吞吐道:「哥哥、哥哥說,姐姐你找錯人了。」
「他怎麼知道我是來找人的?都沒見過怎麼知道是找錯了?」
丫丫回答不出來,時不時轉頭朝屋內看去,一臉糾結。
澤蘭心軟了,不忍為難她,況且自己這幾日的確也莽撞了些。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無緣無故找上門,換了誰都會有警惕心。
可今日這遭卻也讓澤蘭確定了,裡頭那人肯定知道些什麼,就算那人不是幫助自己重生的人,也與其脫不了干係。
澤蘭雙手抱著手爐,轉身走了。臉頰上有冰涼的觸感,澤蘭伸手摸到一點濕潤,抬頭看去,才發現天空洋洋灑灑飄著雪花。
下雪了。
澤蘭沒回頭,徑直往前走,沒發覺身後有輪椅滾動的聲音,那人默默目送著她走出了巷子。
「哥哥,你明明很想見那個姐姐的,為什麼姐姐三番兩次找上門,你都要躲著呀?」在丫丫的世界裡,一切都很直白,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
她從來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哥哥會這般彆扭,偏要把人往外推。
「你還小,有些事不是想做便能做的。」男子輕笑出聲,澤蘭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街角處,他收回視線推著輪椅離開,「下雪了,回屋吧。」
「好。」
*
白芷遠遠跟在澤蘭身後,奈何四周有人看著,她不敢輕舉妄動。
可今日時機難得,若是錯過了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澤蘭對身後有人跟蹤之事全然不知,傅與安不放心她,雖然面上答應不派人監視,可也僅僅是在府里,離了王府照樣會有人跟著。
傅與安說是為了確保她的安全,澤蘭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只是終歸不適應罷了。
路過雲容時,澤蘭才想起自己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柳茵茵,腳下一轉走了進去。
也是運氣好,柳茵茵今日正好在鋪子裡,見到澤蘭一臉不可思議,湊過來挽住她:「你總算想起我了?」
澤蘭離開柳府便沒回來過,前些日子還會露露面,再後來連影子也瞧不見了。柳茵茵存了心逗弄澤蘭:「你這可真是有了情郎便忘了朋友啊。」
澤蘭被她打趣的面紅:「你別胡說,我不過是府上的丫鬟。」
這話澤蘭說了不止一次,可這一次卻是前所未有的心虛,沒有以往那般底氣。
「你也就騙騙你自己,人家攝政王真把你當丫鬟?」
的確沒有,澤蘭想起自己在府里成日除了吃便是睡,一時之間竟無法反駁。
「要我說啊,攝政王此人雖說是有點凶神惡煞,但他有權有勢還對你好,你便從了也無妨。」柳茵茵一邊拉著澤蘭往屋內走,一邊忍不住碎嘴道。
澤蘭心底微顫,論嘴上功夫她向來說不過柳茵茵,無奈扯出安與當擋箭牌,道:「你知道的,我有喜歡的人。」
「可他不是……死了。」柳茵茵嘴快,話出口才意識到不妥,小心打量澤蘭神色,沒看出傷心才鬆了口氣。
澤蘭後悔了,要是早知柳茵茵會提此事她便躲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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