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從男子露出的眼睛裡,看出擔憂的情緒。難道這人是來救自己的?澤蘭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婆子身邊帶的都是些手無寸鐵之力的丫鬟,唯一的男丁也在剛才被一腳踢暈了。
余府太過自信,認為這水牢位置隱蔽無人可以找到,故而根本沒想過加強守衛。
男子身後帶了不少人手,片刻功夫就把水牢里的所有人制服,讓其狼狽地跪倒在地上。
當男子蹲在澤蘭面前時,她還恍恍惚惚回不過神。澤蘭從未想過,夢也有成真的一天。
男子抬手兩下就把捆住澤蘭的鐵鏈斷成兩截,順勢接過癱軟在地的澤蘭。
澤蘭被他打橫抱在懷裡,一步一步走出水牢。
灼目的陽光照在兩人身上,暖意包裹著澤蘭,驅掉了她身上不少寒意。
「你是誰?」澤蘭眯著眸子,仰頭看著抱著自己的人,「謝謝你救了我。」
男子將澤蘭放下來,雙手默默護在她身側,見她站穩後才放心下來,眼神複雜地看著遠處,輕聲道:「你沒事便好。」
話落,他轉身便要離開,澤蘭下意識扯住他的衣角,追問道:「你……你要去哪裡?」
眼前這人把自己帶出了水牢,澤蘭說不清自己是何種想法,可直覺告訴她,不能讓他離開。
男子輕輕抬手,扯出自己的衣服,咳了幾聲,啞著嗓子道:「還有人在等你,姑娘快去吧。」
他說著伸手解下身上的袍子,披在澤蘭身上。光是披上去的動作,就好像用盡了他的全部力氣,澤蘭能夠看到他身形晃動了幾下,搖搖欲墜都模樣。
他看著比方才虛弱了好多,是生病了嗎?也就是這麼一個慌神的瞬間,就讓男子幾步走遠了。
待澤蘭想再次喊住他的時候,已經遲了,只來得及看到一個背影。
「你知道神鹿山嗎?」澤蘭在這一刻透過背影認出了這人的身份,他便是那個自己三番五次想見到的人。
男子步伐微滯,沒有回答。
傅與安在這時候總算趕來,正好看見澤蘭孤身一人站在院子中央,他幾步上前將澤蘭拉入自己的懷抱,緊緊抱住。
「澤蘭,你沒事吧?」
他的懷抱太緊,澤蘭幾乎要呼吸不過來,掙扎著回了一句話:「我沒事。」
澤蘭嗅著獨屬於傅與安的氣息,心臟在這一刻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王爺,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裡?」
這水牢修建在余府後花園的地底下,入口是在水池裡的假山處,極難發現,也正因為如此,余府才會放鬆警惕,只留了幾個丫鬟看守澤蘭。
傅與安緩緩鬆開澤蘭,改為牽著她的手,道:「不是我,是他帶我找到這裡的。」
提及此,傅與安方才反應過來,這後院裡少了一個人。
「你可有看見一個身披……」黑袍的男子。傅與安話未說完,便意識到澤蘭身上披的就是一件黑色的袍子,擰眉看了下四周,沒發現那人的蹤影。
傅與安同那人經過商定,決定他們分頭行動,自己帶著人攔住余府的人,他負責找到澤蘭。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傅與安看了眼遠處池塘里石門大開的地方,從那走進去便是余府的水牢。
澤蘭意識到他找的是誰,低聲說道:「他走了。」
傅與安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帶著澤蘭離開了余府。
坐在馬車上,傅與安不由分說扯下澤蘭身上的袍子,轉而把自己身上的大氅替她披上。
他很早便看不順眼了,為了不讓澤蘭受寒,硬生生忍到馬車裡才動手。
澤蘭不明所以,卻也沒有掙扎,只是多看了幾眼那件袍子。
「你這傷是怎麼回事?」傅與安注意到澤蘭手腕上駭人的淤痕,冷著臉把她的衣袖擼上去,看到手臂上沒有什麼顯眼的傷,才緩和了臉色。
「被鐵鏈捆出來的。」
傅與安雖沒有親眼見到,卻也能想像的出澤蘭這兩日過的是什麼非人的日子。
他沒說什麼,默默拿出藥膏替澤蘭處理傷痕。傷口幾日沒有處理,結了痂又被鐵鏈磨掉,已經有不少地方潰爛,藥膏敷上去,澤蘭疼的一縮,額角瞬間便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傅與安臉色愈發陰沉,眼裡划過一抹狠戾,他必不會放過余家所有人。
馬車剛到王府門口,澤蘭便看見香鈴小跑過來,走近了發現她雙眼紅腫,也不知道是掉了多少眼淚。
「姑娘,都是我的錯。」香鈴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她一邊抹眼淚一邊抽噎道,「要不是我離開了,也不會害你被人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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