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蘭不自在地偏了偏頭,既做不到否認又羞於回答,好半天吐出一句話:「……不討厭。」
話音剛落,澤蘭便掙扎著從王爺懷裡出來,「我、我突然想起還有事!」
傅與安一時不妨讓她輕易脫身,再回神眼前哪裡還有澤蘭的影子。
——
澤蘭又開始躲著傅與安,一連幾日都推脫自己有事,愣是沒踏足過紫竹軒半步。
傅與安等了三日,第四日才親自過來逮人。
他過來時,澤蘭正躺在院子裡的藤椅上,一手拿著團扇,一手時不時從一旁的小案上拈棗干吃,好不悠閒。
傅與安無聲靠近,走到澤蘭身旁才叫她發覺。澤蘭嘴角的笑意僵住,手裡的團扇直直往地上掉。
「王爺!」她驚呼道,「你怎麼來了?」
傅與安冷哼一聲,掀袍坐到躺椅邊上,將澤蘭擠的不得不起身退讓。
「我還是頭一遭知曉,這躺在藤椅上也叫做活計。」
這分明是暗指澤蘭這幾日借**多躲在小院。
澤蘭自知理虧,彎眉笑著,一臉狗腿地拈來棗干遞到他嘴邊,道:「先生,這棗干是前日香鈴特意曬的,很甜。」
傅與安垂眸看著,喉嚨不自覺上下滾動著。經過一年的好生將養,澤蘭的一雙手細膩柔軟,在紅棗乾的襯托下愈發白皙透亮,
「王爺,可好吃啦。」澤蘭見他久不給反應,頓了下語氣愈發甜軟,「你嘗嘗嘛。」
傅與安沒應聲,啟唇將棗干含入口中,細細嚼著。
很甜。
他不嗜甜,可過了澤蘭手的東西,每一樣都合他的心意。
「先生吃了棗干可就不許翻舊帳了。」
「何為翻舊帳?」傅與安看著她眼底的狡黠,啞然失笑,算是再無法冷不下臉。
澤蘭眨著眼,說的頭頭是道:「我誆騙在先,先生找我麻煩理所應當,可先生吃了我的棗干便相當於接受我的賠禮,這一茬便接過,若是再提就是翻舊帳。」
「一通歪理。」傅與安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氣極反笑,「你也知曉是誆騙於我?」
澤蘭眨著眼,心虛的很。
「你可願做我的王妃?」傅與安話鋒一轉,問出一句澤蘭意料之外的話。
他這三日忍著沒找澤蘭,便是想留些時間讓她看清自己的心意,哪知這沒良心的早早把他拋之腦後,在這小院樂不思蜀。
澤蘭翻身就想從藤椅上跑走,叫身後的大手一撈,輕而易舉地攬進懷裡。
「可是不願?」傅與安語氣溫和,「若是不願大可說出來,我不會為難你。」
話雖如此,可那摟在澤蘭腰上的力道卻不像這麼回事。
澤蘭被迫直面這個問題。
她這三日也不全然是無所事事,也是有好好思考一番的。先生乃天潢貴胄,如今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本該是自己這輩子都難以見一面的貴人。
自己有幸入府,澤蘭已很是滿足,覺得一輩子這般也不無不可。
可,澤蘭看了眼面前的先生,光是想著能成為他的妻,心便開始不受控制地跳動著。
什麼都能自我欺騙,可心不行。
澤蘭抬手搭上先生的肩膀,任由自己投進炙熱的懷抱。她一句話沒說,傅與安卻驟然鬆了口氣,嘴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住。
*
攝政王府要辦喜事了。
這消息一傳出來,整個上京都沸騰起來,紛紛打聽是哪家小姐這麼有手段,竟能夠讓向來不近女色的攝政王破戒。
上京眾人忙壞了,前有攝政王捧在手心的心肝兒,後有大張旗鼓娶為妻子的有手段之女,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從那個八卦聊起。
有人琢磨出門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兩人是同一個?」
「不可能!」一堆人斬釘截鐵,道,「我們可是打聽過,那心肝兒據說是個平民之女,就算手段高明再能魅惑人心,也不可能上位。」
各有各的說法,一時之間鬧作一團。
心肝兒本人對此全然不知,正拖著下巴一臉茫然。作為新娘子,她竟是今日才知道明日便是自己的大婚之日。
自從和王爺坦白心意後,澤蘭可謂無事一身輕,成日樂呵呵地跟在王爺後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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