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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棠鬆了口氣,放心道:「如此便好。」

母親擅丹青,與名家畫師相比不見得差,薛玉棠喜顏墨,幼時便跟著母親學畫,如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昨日她根據顧如璋所描述的刺客身形特徵,一氣呵成將畫作成,在顧府叨擾他許久,總算是能幫到他了。

「陛下命你儘快抓獲刺客,如今有了畫像,再抓人便容易多了……」

薛玉棠正說著,心臟忽然一疼,臉色驟然間轉為煞白,她捂著心口,唇瓣發紫,呼吸越發急促,膝上的畫紙譁然落地,她伏在引枕上痛苦喘息。

素琴見狀嚇了一跳,「姑娘!」

一陣珠簾聲中,顧如璋已來到美人榻坐下,帶起一陣冷冽的檀木味,男人緊張地想扶她起身,但又怕一番動彈使得病情嚴重,懸在她臂膀上方的手收了回來。

薛玉棠的心疾突然發作,素琴手忙腳亂,急急去抽屜里拿藥來。顧如璋接過,倒出一枚藥丸,餵她吃藥。

薛玉棠伏在美人榻上,貝齒咬住發紫的唇,縴手揪住衣襟,強忍著心口的疼意,儘量不要發出痛苦的吟喘,密密的冷汗打濕鬢髮,柔弱身子脆弱的像薄如蟬翼的白瓷,一碰就碎。

男人略帶薄繭的手替她擦拭額上冷汗,斂走凌亂的碎發,修長的指穿梭於烏髮間,輕撫她的背順氣。

用過藥,痛感和窒息感逐漸減輕,約莫有小半個時辰,薛玉棠才慢慢回過神來。

竟不知何時,她側頭枕著顧如璋的膝,左手緊攥他膝上衣袍,而男人低頭,溫熱的指腹停留在她蒼白的臉龐,拭著淚。

舉止過於親昵。

病發時做了什麼,她全然不記得。

薛玉棠欲撐著起來,奈何渾身軟綿,使不上勁,好在顧如璋是個守禮的,大抵是知悉她的想法,扶著她的胳膊起身,調整了一下引枕的位置讓她靠著,隨後坐在美人榻邊的方凳上。

顧如璋:「阿姐放心,據說過幾日姜柔就回京城了。」

薛玉棠捂著心口,微微點頭,蒼白的唇上齒印尤為明顯,素淨的臉滿是病態的蒼白,纖睫還掛了淚珠,凌亂的青絲垂下,人更顯得清瘦,好似被打碎的瓊脂美玉。

薛玉棠乃平泉縣縣令千金,可因父親去世,她備受打擊,一度失語,期間得過一場嚴重的風寒,痊癒後患了難以啟齒的怪病。

心疾是其中一種,薛玉棠尋遍益州名醫也只能服藥減輕症狀,無法根治。

後來聽聞京師有位女神醫姜柔,她見多了疑難雜症,可從閻王手裡搶回彌留病患。

薛玉棠帶了丫鬟,千里迢迢來到京城求醫,便暫住在顧府。

顧如璋比她小一歲,父母早亡,薛玉棠記得他被父親帶回時才五歲,孤僻少言,冷冰冰的眼戾氣極重,後來才逐漸開朗起來,與她交好。

顧如璋拾起地上掉落的畫紙,微微頓住。

畫上的男人正是要抓的刺客。

薛玉棠已經緩過來了,靠著引枕,窺見一絲他眼底的肅冷,蒼白柔弱的嗓音解釋道:「今日閒來無事,又畫了一次。」

其實不然,是她再回想時,感覺畫中男子有幾分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卻又一時說不出來。

顧如璋將畫紙對摺,放置一旁,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好好休息,若有需要,儘管跟管家提,不必拘束。」

他起身離開,薛玉棠捧著水杯,「素琴,替我送送阿璋。」

顧如璋十五歲時在她父親的引薦下,投入祁連將軍麾下,這一去,就是五年。

曾經寄人籬下的少年已成了當朝新貴,前途無量。

在陌生的京城重逢後,薛玉棠本以為兩人的關係變得生疏,沒承想顧如璋尊她敬她,對她關顧備至,費心幫她求醫治病,就像是從前她待他那般,多加照拂。

治病。

薛玉棠放下水杯,拿過藥瓶,將裡面的藥丸盡數倒在掌心。

這藥不能根治心疾,但卻能在病發時緩解痛苦,如今只剩下三枚了。

薛玉棠蹙眉,病弱蒼白的臉頓生憂愁。

心疾發作沒有徵兆,連她也不知道下次發作在何時,僅剩的三枚藥不知能否撐到姜神醫回來。

而且每次心疾發作後,心口必會脹|痛難忍,需熱敷按摩數次,方能紓解症狀。

她尚未出嫁,可偏偏跟剛生產的婦人一樣,病發時稍稍碰到心口,便……

這難以啟齒的怪病,隨時都會發作,有時是白日裡,有時是夜裡睡得正酣,但每每心疾之後,必會發作。

天色漸暗,夜幕降臨,昏黃的燭火勾勒出紗幔中女子的婀娜身姿。

薛玉棠坐於榻邊,青絲垂落腰間,她纖指勾住腰間系帶,輕輕一扯,將上襦褪至臂彎,獨剩紅色刺繡菡萏抱腹,襯得肌膚白玉無瑕,細膩光滑。

薛玉棠咬著唇瓣,忍著胸口的脹|

痛,解開抱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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