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姩姩?」
眼前伸來一隻大手,薛玉棠本能地害怕,肩頭往後一縮,可當看清男人的模樣後,她含淚的眼眸一亮,頃刻撲到他懷裡,「阿璋?你怎麼才回來。」
纖薄的肩膀顫動,薛玉棠內心的驚惶無助在顧如璋面前消散,抱著他哭得顫抖哽咽,像是委屈無處可說。
顧如璋指尖蜷了蜷,手臂抬起,回抱她纖細的腰,撫摸她的頭,溫聲安撫,「無事了。」
他方才叫了她好幾聲都沒有反應,女子纖臂環著膝蓋,空洞的雙眸滿是驚恐無助,小小的一團,他的心臟好似被揪了一下。
慢慢地,薛玉棠的心緒逐漸緩和,發現失態抱著的男人,臉頰頗燙,鬆開他起身,退後拉開親昵的距離。
她環顧四周,問道:「刺客呢」
「梁琦押走了。」
顧如璋淡聲說道,他擒住刺客後將信號彈一放,梁琦就在附近,聞聲趕來押走了刺客。
男人起身,朝她走來,約莫是被足下的玄色衣袍絆住,步子踉蹌,薛玉棠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他的手臂,「當心。」
手掌擦過他的腰腹,溫熱粘稠的觸感讓薛玉棠不禁皺眉,低頭細看,這才發現他腰腹的玄色衣裳被劃破,有血流出。
薛玉棠驚愕失色,情急之下握著他臂的手微微用力,「你受傷了!」
*
案上燭火搖曳,微光絲絲縷縷。
靜謐的屋子裡散發出血腥味,薛玉棠輕輕皺眉,頓覺他傷得比想像中嚴重,偏偏他好似沒事人一樣,從她身邊經過,去了柜子里拿來藥箱。
這一路,他策馬帶她回府,對於傷勢隻字不提。
而她裙襦沾染的血,全是他的。
「府醫怎麼還沒來?」薛玉棠著急問道,他獨來獨往慣了,雖不喜僕人伺候,但府醫總歸是要傳來的。
「無需府醫。」
顧如璋岔腿坐下,染了鮮血的長指搭在腰腹上,淡聲道:「刀劍無眼,行軍打仗難免受傷,久病成醫,這點小傷不需請大夫。」
眸光流轉,他看見她輕蹙眉頭,擔憂不減,白玉無瑕的芙蓉面沾了點血,姝色嬌艷。
顧如璋閃過一絲不可察的笑意,帶血的長指摩挲腰間蹀躞,道:「眼下刺客已捉,無事了,阿姐今夜受了驚嚇,早些回去歇息,以後出府帶幾名護衛。」
他低頭解了蹀躞,準備脫衣上藥。
薛玉棠猶豫一番,還是離開了,桃夭色裙裾隨著步子搖曳。
忽然,砰的一聲響動從身後傳來,薛玉棠心驚,轉過身去,案上的藥箱掉落,瓶瓶罐罐倒了一地,天青色小瓷罐滾落她的足邊。
顧如璋一手撐在案面,一手按住腹部的傷口。素白中衣衣襟大敞,胸肌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血從傷口滲出,染紅白衣,他掌覆於傷口,長指滿是鮮血。
拾起足邊瓷罐,薛玉棠來顧如璋身邊蹲下,男人腹部被劃開的衣服已讓血染得濕濡,內衫定是與肉粘黏。
薛玉棠黛眉緊蹙,這傷光是看著都疼,他怎還一聲不吭,「都這樣了,你還要執意硬撐?」
「受傷一事不
可聲張。」
顧如璋按著傷口,然而因這一壓,血流得更多了。
薛玉棠一時間慌亂,低頭拿出手帕擦血,不可避免地擦碰到腰腹,耳畔驀地響起男人低醇的嗓音。
「阿姐,來幫我。」
第4章 往後她亦可包納他
擦血的錦帕還停留在腰腹,隔著一層柔軟的綢緞,薛玉棠觸碰到他按住傷口的手指,心中微凝。
溫熱濕濡的血逐漸變涼,而他的手卻有些燙。
男人看著她,幽深的目光帶著幾分隱忍,似乎是在忍受傷口的痛楚。
薛玉棠無意間看見他胸膛上數道長短不一的傷疤,心裡不是滋味,這些傷怕是戰場上留下的。
掌心一片濕稠,需趕快止血,況且他是為了救她才會受傷。
她不再糾結,乾淨纖白的手按住男人的肩,「坐好,別亂動。」
顧如璋倒是聽話,乖乖坐好,雙腿岔開,她冷涼柔軟的手離開後,及時按住錦帕止血。
薛玉棠匆匆擦拭手上的血,從清水盆里擰來一張乾淨帕子,低頭清理男人腹部的血跡。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配合著挪開,將滿是血的錦帕攥在掌中,薛玉棠捏著帕子,指尖遊走在腹部。
肌肉緊實堅硬,塊塊分明,溝壑延伸至某處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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