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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婉音淡淡點頭,對何事都提不起興趣。

*

濟世堂,大堂。

此時已是黃昏,醫館裡沒有看病的百姓,顧如璋立在大堂中央,目光掃向一排排藥櫃。

「顧將軍何處不適?」姜柔問道,朝問診台走去。

顧如璋聞聲回頭,「不是我,借一步說話。」

姜柔有些疑惑,領著顧如璋進了問診的隔間。

顧如璋開門見山道:「大夫可還記得薛玉棠?」

姜柔點頭,「算算日子,薛姑娘後日就該來濟世堂複診了。」

「除了心疾,她還患了一種病,姜大夫似乎同她提過九瓣雪蓮。」

薛玉棠隨口一句,顧如璋也記在心上,但這花著實難尋,他派出的人一無所獲,醫典萬千,不是非九瓣雪蓮不可。

顧如璋盯著姜柔,觀其神色,洞察人心,「除此之外,可還有救治的法子?」

姜柔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從容不迫看著他,反問道:「試問顧將軍與薛姑娘是何關係?」

什麼關係?

顧如璋沉默,肩頭被她咬過的地方忽然間隱隱作痛,已然印著她的齒印,他指腹摩挲,猶似纖臂在握。

顧如璋抬眸,嘴角揚起抹淺笑,「未婚妻。」

「聖上賜婚,她是我的未婚妻。」

姜柔神色微漾,心裡泛起嘀咕,他何時有了這給人賜婚的愛好。

「既然如此,顧將軍知曉也能幫一幫。」姜柔與薛玉棠接觸的次數多,一番接觸下來,知她住在顧府,顧如璋也極其在乎她。

「九瓣雪蓮我已用了,薛姑娘犯病的次數似乎變頻繁了,需儘快治療,如今只剩一個辦法。」姜柔坦率道:「周公之禮。」

「切忌不可貪多,一來薛姑娘身弱,二來對將軍也有妨礙。」

顧如璋眼眸微暗,「她可知曉此法?」

姜柔點頭。

細數她近段時間發病的次數,顧如璋眉頭微斂,薄唇緊抿,寧可犯病難受,也不願開口。

就該狠狠,讓她下不了床。

顧如璋帶著股怒氣離開隔間,姜柔捏緊雙手,一股無名火匯聚在胸腔,自從知道馮甸殘害了數名姑娘,她便隱約猜到薛玉棠患的怪病,也是他的手筆。

*

夜幕降臨,藕香園廊下掛起燈籠。

素琴端了薛玉棠常喝的藥入屋。

坐在榻邊的薛玉棠背過身去,不想見她,厲聲呵斥,「出去!」

素琴深知愧對姑娘的信任,下午她不過是去廚房煎藥的功夫,將軍不知與姑娘發生了什麼爭執,鬧得動靜有些大,她一直都是將軍安插在姑娘身邊的線人,這事藏得深,也瞞了姑娘多年,誰知今日將軍藏也不藏了,竟都讓姑娘知道了。

「姑娘,奴婢……」

「出去!」薛玉棠沒有大動干戈,只厲聲打斷她的話,一時間絕望又無力。

素琴無奈,只好將藥放在榻邊圓凳上,抬眸偷看了眼姑娘的臉色,姑娘生氣地別過頭,連看都不看她了。

「姑娘,這藥得趁熱喝,便是再有氣,也要為了自個兒的身子著想。」素琴勸道。

「您罵我,打我,都可以,但別拿自個兒的身子使性子。」

薛玉棠慢慢轉過頭來,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素琴,一聲苦笑,「我有兩名貼身丫鬟,顏畫被害死了,就只剩你了。萬萬沒想到,我自認為很信任的人,竟是他顧如璋安插到身邊的!」

「素琴啊!怎會是你!」薛玉棠從沒如此無力,手顫抖著,捂著隱隱發痛的心臟,伏著榻上引枕,沒忍住還是落了淚。

絲絹捂著臉,薛玉棠痛心疾首。

素琴慌了神,不知該如何挽回,哽咽道:「姑娘,將軍沒有做過傷害您的事,將軍在暗中調查,知曉大公子在您身邊安插了眼線……」

薛玉棠打斷,「我不想聽,你出去。」

寢屋恢復了靜謐,薛玉棠伏在引枕上,溫熱的淚水浸濕柔軟綢布,模糊的視線里忽然闖入一抹玄色衣角。

顧如璋在榻邊坐下,薛玉棠整個人往後縮,忽被男人按住肩膀,「躲什麼,玉娘還能躲哪兒去?」

一股大力將她扶起,面對他而坐。

顧如璋看了眼凳上熱氣騰騰的藥碗,指腹探了探碗壁的溫度,端起舀了一勺藥汁,吹了吹遞去她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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