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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裴凌,所有花廳里的人無一倖免。

薛鶴安是獨子,與裴氏只育有一女,裴凌便成了住持大局的人,他傷勢未愈便著手料理薛鶴安的後事,方方面面細緻周到,不似親生,卻勝似親生子。

案子經益州牧之手,已經了結,係為山匪殘殺朝廷命官。

薛玉棠想揭穿裴凌的真面目,奈何空口無憑,他連個活口都沒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不僅將自己偽裝成受害者,還博了個孝名,實際心狠手辣,恐怖如斯。

母親因父親的去世,大受打擊,身子每況日下,薛玉棠擔心母親承受不住,不敢告訴她真相。

偏偏此時,她最信賴的顧如璋投軍不在縣城,薛玉棠裝作不知一切,暗中收集證據,授意貼身婢女顏畫去辦一件事,但好像被裴凌發現了,失蹤了兩日,再回來時已瘋瘋癲癲,最後失足落水溺亡。

沒多久,薛玉棠又病了,這次嚴重,患有失語症,一年後才逐漸痊癒。

可好景不長,她患了心疾,還有那奇怪的病。

這些年,薛玉棠無意間窺探到裴凌與益州牧在籌劃什麼大事。裴凌早前因才能被益州牧賞識,成了州牧的私人參軍,後又娶了益州牧的女兒,若父親的案子,益州牧也參與了呢?

薛玉棠被這一閃而過的念頭嚇住,越發不安。

她很早前就聽說先帝留了一局殘棋在曲江河畔,若有破局者,重重有賞,故而便借著來京治病的由頭,打算試一試,哪知裴凌派了武婢護送她去京城。

薛玉棠要治病,也要給父親報仇,懲戒壞人,奈何事情過去多年,所有的證據都被抹掉了,作為唯一的證人,她便是道出那夜的實情,裴凌也有能耐讓她的話變成假的。

她勢單力薄,宛如輕飄飄的花瓣,落入水中,掀不起風浪,可若是將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世人皆知,就連京中的世家貴族都因她而知悉案子。

有無數雙眼睛盯著這樁案子,她的勝算就大了。

計劃好似永遠趕不上變化,這些日子,薛玉棠借冷溪將名聲散出去,但還是沒等來沈御史買畫。

御史大夫行監察百官,糾察不法之責,以正朝綱。

「裴凌殺了我爹。」薛玉棠每每午夜夢回驚醒,都被那夜所見嚇得喘不過氣,拉著顧如璋衣角的手抖動著,「我不要再回他的身邊。」

顧如璋看著驚悚的女子,臉色愈來愈沉,忽然氣得冷笑。

所以他不重要了,藏著的秘密就這樣說出口。

顧如璋俯身,虎口握住女子的下頜,沉聲道:「玉娘現在才想起求我?」拇指碾過她紅腫的唇,那是他方才留下的痕跡,「可你的誠意何在?」

顧如璋握住虎口的大掌轉而扣住女子後頸,一股力將人推進,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意思,唇貼至她耳畔,低喃道:「記住,我不是你阿弟。」

強勢逼人的偏執氣息壓得薛玉棠有些喘不過氣,掌心冰涼滿是冷汗,眼前的男人著實令她害怕。

他明是已經將她的路堵得嚴嚴實實,讓她根本沒得選,乖乖走入他織好的密網。

良久沒有回應,他似乎等著有些不耐煩,握住後頸的大掌逐漸使力,迫著她仰頭望著他。

薛玉棠僵持著,吃痛一聲,沉默良久,沒回他的問題,反問激他道:「顧將軍,他給我另覓了門親事,這次回去大抵就要成婚了。」

連稱呼都變了,顧如璋斂眉,臉色已經陰沉至極,漆黑的眸子鎖在她翕合的紅唇上,他冷笑一聲,還真是懂得如何拿捏他。

「親事定了,不也可照樣悔婚?玉娘不記得了?」

薛玉棠呼吸凝滯,她只悔過與柳豹的婚約。

他又是如何知曉?

他都知道!

「你膽敢與旁人成婚,我便屠你夫婿,」顧如璋沉聲說道:「嫁了,搶過來便是。」

「你……」

薛玉棠啟唇剛說了一字,男人溫熱的唇便壓了過來,偏執強勢的吻襲來,席捲唇腔,將她所有的聲音吞了回去。

顧如璋的膝蓋壓住鮮艷的裙裾,手掌抵著往後退避的腦袋,迫著她承受他。

深喉之吻,越來越烈,似乎讓她渾身上下都浸染他氣息才肯罷休。

榻上的引枕掉落,很久之後,男人的唇落到雪頸軟肉,在她身上,烙下獨屬於他的印子。

日頭西斜,屋中光影挪移,斜斜照著垂掛珠簾。

薛玉棠頭腦昏漲地臥在榻上,紅腫的唇翕張,呼吸緩緩,晶瑩的淚還在眼眶裡打轉,像只受了傷的小兔,一動不動。

顧如璋撩開她頸間烏髮,指腹碾摩烙下的吻痕。

他從榻邊起身,寒眸掃過博古架上的芍藥花,連帶著花瓶一起拿走,將礙眼的東西扔出她的房間。

一開門,便看見了廊檐下的素琴,顧如璋沉聲道:「看著她,若有半分閃失,唯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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