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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棠一路跟母親介紹著府邸,裴溪一路走來,關切地詢問女兒的病情,「那位姜大夫醫術如何?棠兒的心疾如何了?」

「姜大夫一眼就瞧出了女兒的病根,以往步子快了,便輕喘,如今女兒每隔五日就去濟世堂扎針,一身輕快了不少,約莫很快就能痊癒了,與常人無異。」

薛玉棠撿好聽的說,那些讓母親擔憂的事情,一概不提。

「娘身子弱,也讓姜大夫診診脈,開些藥調理調理。」薛玉棠提議道。

裴溪拍了拍女兒的手,沒說話。

這具身子已虧空不少,之前顧婉音就給她看過了,也吃了不少藥,如今累了,不想折騰了。

說話間已來到藕香園,裴溪看著園子裡布置極好的景致,不禁欣慰點頭,比棠兒在錦州城的園子還要好看,就連棠兒喜歡的鞦韆,也置辦了一架,顧如璋那孩子真真用心。

薛玉棠疑惑不解,問道:「娘笑什麼?」

裴溪搖搖頭,拍了拍女兒的手,「阿璋那孩子心細,看來這段日子你們相處得還不錯。」

薛玉棠抿唇,他才不似表面看著這般知禮守禮,心思藏了多年,將所有人都騙過了。

她不敢告訴母親,若是母親知曉她跟顧如璋那個那個還那個,不知會被氣成什麼樣,母親的身子本就不好,萬萬不能受刺激。

裴溪看著女兒破了嘴唇,那地方怎也不像是吃東西時不小心咬破的。

「走了好一陣,娘有些累了,進屋坐坐。」

薛玉棠扶著母親進屋,給母親沏了一盞茶,「母親,請用。」

裴溪捧著茶盞吹了吹熱茶,飲了一口,四下打量著寢居,看見牆上掛著的畫,目光頓了頓。

她放下茶盞,疑惑道:「怎還把娘的畫也帶來京城了?」

薛玉棠心裡一緊,瞞道:「女兒頭次出遠門,娘又不在身邊,便帶上了娘的畫,一解思念。」

「你寄回錦州城的畫,娘收到了,那畫上的中年男子,你與他……」裴溪欲言又止,有些害怕問出口,更怕得到女兒的答案。

薛玉棠有印象,當初便覺奇怪,「那男子看上去比爹爹應還年長几歲,女兒不認識他,只是女兒初一去時,他恰好在,女兒想著既是祈求姻緣的紅豆樹,少男少女祈願不足為奇,可年長者也在,約莫是因這樹,有了段好姻緣,便畫了下來,令人無限遐想。」

裴溪心裡長嘆,哪是什麼佳緣,是活脫脫的孽緣吶。

「你一向乖巧,脾氣也好,娘就怕這段時間你受委屈。」裴溪撫摸女兒的頭,眼裡滿是疼惜,自從看見寄回來的那幅畫,她擔憂的心就沒停下,因為知道李氏的脾氣,也領教過那些唾沫星子,自然是不願女兒無辜受牽連。

薛玉棠提出來京城尋醫時,裴溪第一個不同意,就怕她入京受了委屈,可她的心疾又不能再拖。

快二十五年了,哪還有人記得當初的事情,況且顧如璋在京,他與棠兒素來關係不一般,會護著她的,裴溪抱著僥倖的心理點了頭,同意女兒來京治病。

薛玉棠感覺母親有些奇怪,好像有事情瞞著一樣,或許是跟娘為何離開京城有關,她狐疑問道:「娘,您認識大農丞夫人,崔夫人麼?」

裴溪微愣。

薛玉棠:「崔姨有一支雲雀紋花樹釵,與娘珍藏的那支髮釵一模一樣,崔姨說她是您的閨中密友,這花樹釵是一對。」

裴溪點點頭,緊張問道:「你崔姨還說了什麼?」

「問了娘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其餘就沒了,」薛玉棠起身抱住母親,心疼道:「聽崔姨說,娘受了很多苦,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跟棠兒說說嗎?還有外祖父,他是……?」

回憶湧上心頭,裴溪紅了眼眶,哽咽道:「孩子,你不知道得好,安心治病,如今還是住在顧府好,住在顧府好啊。」

等事情處理完,再接棠兒回宅子,也未嘗不可。

「京中除了你崔姨的話,誰都不要信。」裴溪撫摸女兒的頭,「治好了病,咱們就離開京城,回錦州去。」

薛玉棠一凝,鼻尖酸澀,淚珠簌簌落下,在母親懷中啜泣,委屈道:「娘,我……我不要哥哥給定的親事。」

裴溪愣怔,拿著絲絹疼惜地擦拭女兒的眼淚,「你哥哥這幾年跟變了個性子一樣,讓人琢磨不透。娘已經責備過你哥哥了,他就是太急,急著給你定下一位好人家,讓棠兒風風光光出嫁。棠兒不喜歡,便不嫁。」

「不嫁了。」

薛玉棠吸了吸鼻子,小聲說話,委屈地抱緊母親,裴溪伸手理了理她面頰沾著的髮絲,「快別哭了,都成小花貓了。」

母女倆的眼睛都是紅紅的,抱在一起好半晌才將情緒止住。

裴溪細看寢居,布置得詩情畫意,窗台上插著的鵝黃小花點綴著綠葉,妍麗奪目,生機勃勃,看著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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