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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錚只覺刺眼,有些憤憤地攥拳。

「謝世子,棠兒回來了。」裴凌朝薛玉棠走去,淺笑道:「棠兒快過來,謝世子今兒登門拜訪,看你來了。」

「阿璋,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原來謝世子不僅與棠兒相識,還救過棠兒,你怎提也不提。」裴凌以兄長的姿態看向顧如璋,聽上去是一番打趣,「救命之恩,應當重謝。」

顧如璋不言,把玩著薛玉棠新買的團扇,側了側肩膀,裴凌欲伸來拍他肩膀的手落了空。

「謝世子?」薛玉棠沒有印象,抬眸看向謝錚。

她下意識看了看顧如璋,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她生了錯覺麼,怎感覺阿璋跟這位謝世子,面相有一絲相似。

謝錚見她投來陌生的眼神,心臟仿佛刀扎了般,不難過是假的,但還是維持著體面,釋懷道:「薛姑娘不記得了,不管怎樣,我還是那句,姑娘在京中若是受了委屈,不能忍氣吞聲,可與我說道說道,我們是……是朋友。」

薛玉棠愣怔,因失了記憶,根本不記得與謝錚發生的事情,但他這句話似乎是越界了,不像是普通朋友間的會說出口的。

「見薛姑娘沒事,我就放心了,告辭。」謝錚言罷看了眼顧如璋,眸子裡藏了幾分凌厲的寒芒。

他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薛玉棠疑惑地看著謝錚的背影,黛眉輕蹙,試著回想缺失的往事。

「棠兒,想不起來莫勉強,仔細又頭疼。」

裴凌開口打斷薛玉棠的回想,她揉了揉額角,看向裴凌,好奇問道:「哥哥,謝世子何時來的?」

既是朋友,來找她,如今她回來了,為何不多留。

裴凌:「棠兒去濟世堂不久,謝世子便來了。謝世子聽說你出事了,特來看望。如今你與阿璋有婚約在身,少見外男。」

顧如璋長眉一壓,慢悠悠把玩團扇的流蘇,心裡冷笑一聲。

又是打著為別人好的幌子,掩蓋他想遮掩的事。

薛玉棠覺得在理,點了點頭,看向顧如璋,道:「成婚前還是少見面,我回去了。」

薛玉棠從男人手裡拿回她的團扇,回了小院。

薛玉棠輕輕扇動新買的團扇,腦中空空蕩蕩,沒有關於謝錚的一切,好奇問道:「素琴,你隨我來的京城,我與謝世子是怎樣認識的?怎沒聽阿璋提及?」

素琴斟茶的手一頓,回道:「姑娘之前遇難,是謝世子出手相處。」她搖搖頭,道:「不單是謝世子,顧將軍也救了姑娘。上月,謝世子辦了場馬球賽,還給姑娘下了帖子,請姑娘去嘞。」

「姑娘,喝茶。」素琴將茶遞過去。

薛玉棠接過,慢慢飲著。

「那我在京中,還結交了那些人?你今兒便都說說,省得日後遇到,我腦中空空如也,半天與人說不上話。」

氣氛涼下來可不好。

素琴如實道:「前陣子太子妃請姑娘入宮。姑娘與太子妃在東宮聊了許久,相處得融洽。」

薛玉棠點點頭,只聽了個名號,腦子裡沒有具體模樣,「是崔姨的女兒,前日崔姨來府上與娘敘舊,提了一嘴。」

*

幽深的樹林間傳來打鬥聲,落葉紛飛,腳下塵土飛揚。

謝錚手持長劍,直逼顧如璋,鋒利的劍刃架著顧如璋的脖頸,男子腰間的刀始終沒有抽出,巋然不動。

「無恥之徒!卑鄙小人!」謝錚破口大罵,長劍抵著顧如璋的脖子,「薛姑娘失憶了不記得,我可記得清清楚楚,薛姑娘只拿你當弟弟。」

他一局外人看得清楚,薛玉棠從未喜歡過顧如璋,二人的情誼也只限於姐弟親情。

哪知顧如璋去請了道賜婚聖旨。

顧如璋銳利的眸子看向怒不可遏的謝錚,沉聲道:「謝世子如今是拿什麼身份與我談論?謝世子與玉娘萍水相逢,不過是數面之緣的交情,這一番話未免越矩了。」

「她是我的妻,謝世子請自重。」

顧如璋兩指撥開脖頸長劍,「請帖我明日派人送到,下月十四顧府大擺婚宴,誠邀謝世子來喝喜酒。」

謝錚抓住離開的顧如璋,一言不發便與他在林中又打了起來。

那日顧如璋險些傷了他父親,如今又用了卑劣手段,將薛玉棠綁在身邊,謝錚明知不是顧如璋的對手,還是執劍刺去。

樹林間,刀光劍影,兩人拔刀相向。

砍斷的枝葉紛紛揚揚,地上一片狼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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