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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後靠著雕花床頭,淚花在泛紅的眼裡閃爍,含淚看向男人,烏髮散亂地沾在臉上,模樣委屈極了。

顧如璋喉結滑動,略帶薄繭的指腹摩挲著細膩的雪肌,也不逗她了。

唇輕輕吻了吻,薛玉棠不禁顫了顫,抬手抱住顧如璋的頭,纖指穿梭在男人發間,抓住住他的發,指腹幾乎貼著他的頭皮。

夏夜悶熱,潮濕的熱意在頃刻間席捲全身。

薛玉棠失神地望著羅帳里的影子,男人埋著頭,她感覺好像很久以前也經歷過類似的場景。

記憶零散模糊,薛玉棠用力回想,但看不太清楚,像是在一張寬大的桌案邊,男人抵著她,大掌按住她的腰,迫著她轉過頭來,全程都看著他。

「專心些。」顧如璋輕咬,像是在懲罰她的分神。

不止滿足於唇腔內的綿軟,顧如璋去捉薛玉棠的手,一根根撫摸她纖白柔軟的手指,與她的五指緊緊相扣。

一邊幫她治病,一邊從根源解決。

他總是這樣,給了她甜頭,又故意留著沒解決妥善的病症,在這份甜頭中摻雜了酸澀。

夜闌人靜,燭台的蠟燭快要燃盡,火苗微弱,帳中昏黃。

一場來勢洶洶的病散去,顧如璋的手臂穿過她的腰間,將軟綿無力的女子抱起,去了浴室。

薛玉棠軟綿綿躺在男人懷中,她眯著眼,沾滿淚水的睫毛黏在一起,臉上淚痕未乾,心口的濡意堪堪止住,急促的呼吸趨於平緩,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

近來,薛玉棠總是夢到在湖面上泛舟的場景,她看不清身邊坐著男子的樣貌,但依稀感看兩人之間有很深的交集,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十分重要。

那男子,是她青梅竹馬的夫君顧如嗎?

盛夏的上午還算涼快,湖邊行人往來,顧府的馬車停在樹蔭下。

湖岸邊楊柳依依,薛玉棠沿著岸邊走動,沒有明確的方向,因為她也不知要去何處,目之所及是碧波連天的荷葉,忽見一艘小船從層疊的荷葉里駛出。

船頭坐了一對男女,端莊的少女手裡拿了團扇,有些羞怯地看著身旁的少年郎。那少年郎彎腰摘了朵盛開的粉色荷花,送給少女,少女捧著荷花含羞低頭。

薛玉棠看著遠方那對泛舟游湖的小情侶,目光跟隨著那艘小船。

倏地,油紙傘投下的陰影,遮了刺眼的光線,薛玉棠還沒回頭看,顧如璋就已在她身邊站著了。

顧如璋順著薛玉棠的目光看去,微微斂了斂眉,薄唇緊抿。

「大熱天的,怎出府來了這湖邊。」顧如璋淡聲說道。

「夫君,」薛玉棠有些迷茫地看著一湖荷葉,道:「我好像之前來過這裡,是我們約著來此泛舟游湖嗎?」

她轉眸看向男人,緊了緊手中的團扇。

顧如璋眼眸沉了沉,冷峻的面容少了幾分與她相處時的柔意,撐傘往前走近一步。

油紙傘的影子完整地遮住兩人。

顧如璋:「夫人想起了何事?」

幽深的眸子看著她,薛玉棠呼吸一凝,內心莫名不安,反問道:「難道不是麼?在模糊的記憶里,我們坐在同一艘船上,夫君還送了我幾朵好看的芍藥花。」

驀地,男人握住她的手腕,薛玉棠嚇了一跳,想縮回去的手被他越攥越緊。

「原來夫人還依稀記得。」顧如璋淡淡說道,語氣隨便,有幾分並不放在心上的意味,可那攥著女子皓白腕子的手順著手背往上,伸入她的指縫,十指緊扣。

冷涼的唇勾了勾,顧如璋道:「那次泛舟游湖,玉娘收下了束束芍藥花,很是喜歡。」

但送花的另有其人,與她遊玩的,也另有其人。

她的記憶竟這麼快就要甦醒了。

她醒來發現,會如何?

會哭會鬧,還是……想逃?

顧如璋的臉色緩緩沉下來,緊繃的唇角扯一抹冷笑,垂眸盯著兩人交握的手。

若是哭鬧,便舔舐乾淨她的淚,再堵上她的唇。

何時不哭鬧,何時停下。

她每一次呼吸,都有他的氣息;

每一處肌膚,都有他的烙印。

躲不開,也逃不掉。

很快,顧如璋招呼來一艘烏篷船,牽著薛玉的手離岸登船,帶著她泛舟游湖。

顧如璋拿來魚食罐,在船頭餵魚,引得一群群小魚冒出水面,爭相強奪魚食。

顧如璋看向扇著團扇

的薛玉棠,沉聲道:「玉娘,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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