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璋瞧見外間的涼榻上已經放了薛玉棠的枕頭和一床涼被,不不悅地皺了皺眉,待扶顧婉音回裡間坐下後,拉著薛玉棠出來。
顧如璋扶著女子的細腰,一邊道歉,一邊哄她,「昨兒是我太過分,今夜不鬧玉娘了。」
說話間顧如璋將薛玉棠半推半就帶到涼榻坐下,道:「玉娘,搬回去。」
一想到昨夜的事情,薛玉棠內心升起懼意,她面子實在是太薄了,遇到出格的事,哪怕再小,也會紅臉。
她撫下腰間的大掌,騙他道:「不回去,我想留在西院照顧娘。」
薛玉棠捏著絲絹擦了擦臉上的薄汗,解釋道:「夫君是派了丫鬟照顧娘的起居,但我還是不放心,凡事親力親為得好。」
怕他再起疑心,薛玉棠沖他皺了皺鼻子,手臂撒嬌似推開他靠近的身子,嗔他道:「反正我不回去。」
顧如璋抬手輕捏雪腮,左右這段日子軍中事務忙,他不常在府中,便暫時隨了她的意。
估摸著去乾山祭祀時還會出亂子。
薛玉棠拍下他作亂的手,嗔他道:「娘還在裡面呢。」
顧如璋笑了笑,溫聲道:「好,便依你。」
且等過了這幾日,欠著的夜晚,總是要補回來的。
「十日後,陛下要去乾山祭祀,命我隨行,這段時間玉娘暫住在西院。」
薛玉棠疑惑問道:「怎突然要去皇陵祭祀了?」
顧如璋道:「生了些事,最近京中不太安全,玉娘離府帶上護衛。」
薛玉棠應了下來,推著男人離開她的涼榻。
*
十日後,楚宣帝擺駕乾山皇陵,祭拜先帝,此番隨行的車馬全權交由太僕寺少卿肅祁負責。
肅祁心動,有些按奈不住,著急將計劃提前,但義父郭裘不同意。
郭裘撫摸著右手的赤色手套,那被遮住的五指中,少了一根小拇指,「你年紀小,涉世不深,皇帝老頭最擅布局,莫被他騙了去。」
肅祁道:「這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借著讖言再引起一波民憤,便是天助我也!」
郭裘搖頭,「那可是楚宣帝蕭瞻,是取了你父親首級的人,他就不是善茬!」
郭裘拍了拍肅祁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孩子,復仇求穩。讖言散了出去,益州那邊收到消息,已在準備了,這緊要關頭萬萬不可生變,按原計劃來,先按兵不動。」
當年翊王起兵逼宮,雖敗,但禁軍抄府時,側妃從密道逃脫,她腹中的孩子得以存活。
翊王尚存一脈,此人便是肅祁。
這些年,他們暗中蓄力,聚集舊部,伺機復仇,奪位。
*
接下來幾日,顧如璋早出晚歸,一整天不見人影,薛玉棠倒了得了清閒,見面的次數少了,她不用再與他扮演恩愛夫妻。
薛玉棠陪著顧婉音復健,閒下來時便開始思考如何逃離顧如璋,離開京城後要去何處。
錦州城是不能再回去的,薛玉棠要逃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從未跟任何人提過的地方,避開他的耳目。
顧如璋伴駕去乾山,那日是薛玉棠逃走的最好時機,他不在京城,等回來發現她失蹤,想尋也晚了。
薛玉棠掰著手指算日子,可偏偏這日顧如璋休沐,沒去軍營,她躲在
西院沒出去,他意外地沒有尋來,倒不像他的性子。
他越是這般,薛玉棠越不安,見素琴端了新鮮的荔枝進了水榭亭,她放下淘來的遊記,問道:「阿璋出府了?」
素琴搖頭道:「姑爺在書房,奴婢過來時路過,瞧見姑爺站在沙盤前沉思。」
薛玉棠接過素琴剝好的荔枝,緊著的心落下,想來是他最近遇到了棘手的事。
素琴拿著團扇在一旁送來涼風,沒過多久,丫鬟送來熬好的藥。
素琴伸手探了探碗壁的溫度,薛玉棠道:「先擱著,這天兒熱,藥一時間也冷不了,我看完這幾頁便喝。」
薛玉棠翻了一頁,對素琴道:「去廚房端碗冰酥酪來,我喝了藥吃些甜的。」
「誒,好。」素琴將團扇放下,離開水榭亭,匆匆去了廚房。
素琴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薛玉棠將遊記放下,瞧了眼四周,確認無人以後,將那碗治失憶的藥端起,倒到了水榭亭外的花圃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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