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為所有的異常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藉口,自己只是處於正道立場的監視而已。謝明溪斂下目光,在心中暗想,就現在看來,所謂魅功也沒什麼稀奇,無關痛癢,無傷大雅。
不知為什麼,他心中出現了截然相反的兩種期待。又希望合歡聖女就此點到為止,不要如傳言般做出歪門邪道的舉動,卻又隱隱期盼著什麼別的。
可埋頭苦修不通情愛的劍修也想不明白,別的,到底是什麼。
雲桐吃飽喝足,啊不,是商討完畢後,就見窗外夜色正濃,月明星稀。先前傳膳的弟子在菡萏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菡萏應了聲後便轉頭對著他們說道:「御獸宗已經備好客房,諸位倒可以在此歇一晚,明日再回去。」
雲桐本來沒覺得多困,結果被這麼一說,情不自禁懶洋洋地伸了哈欠。
在門口對著靈草嚼嚼嚼的小黑羊也像被傳染了一樣,也張了張嘴。
人群四散之後,雲桐倦倦地跟著弟子來到安排好的客房裡。這還是她穿越來之後第一次在合歡門以外的地方過夜,頗有一種大學生「夜不歸宿」的刺激感。
御獸宗的客房與合歡門相比很是不同,她來到的這一間,進門處的匾額便題寫著「讙」,也許是某種神獸的名字。房間四壁皆以壁畫闡釋著人與獸的故事。
或許是那隻名為「讙」的妖獸吧,在壁畫上的形象倒像是一隻抽象的貓,獨眼而三尾。雲桐從山林中「讙」與少女的初遇,看到一人一獸並肩闖蕩九州,行俠仗義,最後來到御獸宗門口。
壁畫在此完結的時候,雲桐還有些意猶未盡。
她仰面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正對著屋頂的「讙」獸畫像,也不知道今晚的夢裡會不會也有三隻尾巴的貓。
就在她浮想聯翩的時候,突然,屋頂的畫像似乎動了一下。
雲桐:……?
雲桐一臉迷茫地揉了揉眼睛再看,忽然發現一柄泛著寒芒的長劍居然從讙獸畫像上刺出,嚇得雲桐趕忙翻身躲進了床底下。
窗戶處也響起了輕微的「吱呀——」一聲,雲桐像只鵪鶉一樣在床底下瑟瑟發抖,心中默念,果然在學校的時候,宿管阿姨嚴禁大家「夜不歸宿」是有道理了。自己這兩個世界的第一次嘗試,就遭遇了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
就在雲桐戰戰兢兢地思緒亂飛時,她在床底下忽然看見一雙玄色長靴出現在視野之中。
雲桐剛想控制不住地驚叫出聲,就對上一雙熟悉的眉眼。
謝明溪彎下腰來,對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之後不自然地垂下眼眸,低聲道:「抱歉,借我躲一下。」
*
屋外,菡萏正駕著雙翼白獅在虛空之中一頭霧水地尋找著謝明溪的身影。
大半夜的,居然有人發神經發到她這裡。突然就以石子帶著戰帖投進自己屋中,說白天雲光境中那一場打鬥尚未真正分出勝負,不妨今晚繼續。
等自己猶豫地放下手中查閱的書籍,興沖沖地迎戰之時,才發現這人又和自己玩且戰且退那一招,最後一個閃身直接在夜幕之中失去了蹤影。
神經病麼不是?
虧自己之前還覺得普天之下唯有劍宗謝明溪被稱為少年第一人,勉強配得上自己。如今一看,劍招怎麼樣沒看出來,反正腦子倒像有些先天不足。
這種人怎麼配得上她女中天驕。
罷了罷了,果然男女之事只會拖累自己查探鬼手一事的進度。菡萏在恨恨一扭頭,回到了自己屋中。
*
另一邊,謝明溪站在雲桐床邊,斂下目光避免對視,不動聲色道:「御獸宗少宗主非要與我分出勝負,我只能找地方躲一躲。」
雲桐聞言,從床下探出腦袋,震驚地合不攏嘴。救命!情敵姐未免也太爭氣了吧!爭氣到把男主趕到自己這裡來,雲桐只覺得欲哭無淚。
此刻,她只能戰戰兢兢地從床下爬出來,給夜訪自己的大煞神倒上茶水,端坐在圓桌兩邊。
唉,之前在合歡門內躲開的共處一屋的經歷,終於在這裡補回來了。
雲桐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還要在偶爾目光對視的時候維持表面的營業微笑。也不知道這尊大煞神在想什麼,怎麼躲到自己這兒來了。他攔不住菡萏,難道自己就能攔住嗎?真是奇了怪。
感受著謝明溪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雲桐可沒有膽子自己回到床上呼呼大睡,然後讓謝明溪在自己這光坐著。
可若是讓謝明溪睡床上,自己在這兒干坐著,那自己也太慘了吧。分明是自己的房間,難道真是被鳩占鵲巢讓自己只能可憐兮兮地看著別人酣睡敢怒不敢言。
可只有一張床,若是兩個人都想有地方睡……雲桐的昏昏欲睡的腦中不由自主地回想到自己看過的各種顏色廢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般不是都會發展成什麼肚兜什麼狂徒,還有深深淺淺的呼吸,和頸邊滲出的細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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