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樓憐水最先面露出異色,「這可是合歡門送給山下鎮民的法寶,怎麼會有這般詭物?」
可菡萏沒有應答,只是繼續向遠離小鎮的山脈中疾馳。身下被喚出的雙翼白獅用力扇動著潔白羽翼。
雲桐他們一路追入連綿山脈中的時候,忽然自菡萏手中的寶塔直直湧出了一片黑煙。
菡萏驚呼一聲,像是被燙到一般,寶塔從手中脫落。
雲桐眼睜睜地看著那寶塔從菡萏手中落向下方起伏的峰巒,就像炸彈砸向了一整片波瀾。
詭異的黑煙迅速向下籠罩了幾座山頭,地底傳來簌簌的聲響,驚天動地。
眾人被勁風波及,紛紛以衣袖掩面。可再一睜眼卻見到了令人遍體生寒的一幕。
就像從土壤中生長出的麥秸一般,從山脈中裂開縱橫可怖的瘡口,無數斷足扭曲著伸出地面。
「又來了。」
謝明溪面色一沉,率先執劍向下揮出劍芒。
菡萏回望幾座山頭那邊小鎮的輪廓,抬手又取出一件防禦法寶。靈力托舉著法寶緩緩上升,最終化為將幾座異動的山頭籠罩的防禦屏障。
除了習華和雲桐沒有動,其餘幾人紛紛雙手結印,遏制著下方青白屍足蔓延的趨勢。
雲桐仔細回想起上次的屍手危機被自己一招解決的情景,頓時感到肩上沉甸甸的。
這難道就是要再一次拯救世界的責任嗎?
「雲桐,不要緊張,大家都在。」
雲桐聞聲回頭,才看見肩上的分量只是來自習華安慰自己時搭上來的手。
「嗯。」雲桐一邊胡亂地點了點頭,一邊卻還在向下丟著普通的攻擊術法。
菡萏驅使著雙翼白獅向下噴著一團一團的火焰,在謝明溪凌厲的劍招和其他同伴的攻勢掩護下,她總算能夠稍喘一口氣。
她回頭和眾人解釋:「先前在那婦人手中,我便察覺出陣法的氣息。可不知怎麼的,一到我手中,那陣法就像不受控制般的運轉了起來。
我查覺出異樣,只能先離開凡人聚集之處。」
「可為何合歡門的東西,在我手中無事,卻偏偏到你這兒生了事端?」樓憐水出招間隙眼波流轉,口生疑惑。
「我也不知,為何我在御獸宗見到的陣法,會藏在在合歡門的法寶中。」
「還是先解決眼下之急吧。」謝明溪微微喘著氣,看向下方。
從山體中生出的屍足密密麻麻,雖然每一隻能輕而易舉被斬斷,卻恍如野火燒不盡,吹風吹又生般,在失去動彈的遺骸下又鑽出了新肢。
但是更為可怕的是,菡萏的防禦法寶雖然一時制止屍足向外蔓延,但是沒有消散的遺骸卻在山體上層層堆疊,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距離虛懸在半空中的眾人越來越近。
菡萏的雙翼白獅加快了口中噴火的速度,著急得響鼻都竄出了火星子。
但是將屍足焚燒的速度卻遠遠比不上它們從山體中鑽出的速度。
隨著距離的一點一點縮短,雲桐甚至看到了這些殘肢的斷面平整的像是被人用利器迅速削去一般。
正在她不住聯想的時候,忽然感覺衣擺一沉。
緊接著,一環有力的手臂摟上她的腰。劍光順著衣擺斬下,雲桐看見了一截殘肢帶著自己裙擺一角落回了近在咫尺的屍平面。
謝明溪及時出現,環著雲桐的腰再次向上移動了一段距離。此刻,在他們頭頂不足半臂的距離,便是流動著靈光的屏障穹頂。
很難想像,之前空蕩蕩的防禦罩中,竟然硬生生被這些鬼物填滿了。
縱然各人的攻擊都能迅速讓屍足失去行動力,可除了菡萏白獅的火焰,其餘招式都不能及時使之湮滅。
新鑽出來的屍足也因此踩著遺骸堆,向眾人越來越靠近。
雲桐心有餘悸地看了眼下方的衣角。若是被這些屍足沾染,自己會成為這些碎屍的養料,還是……和它們一樣?
雲桐不敢細想,只是鬢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環顧四周,發現瑤瑤滿臉虛弱地半靠在習華懷中,醫修神色緊繃地給他口中塞著藥。
「屍氣會隨著接觸滲入身體,瑤瑤又習於近戰。」注意到雲桐的目光,謝明溪一邊揮動劍招一邊解釋。
雲桐不由回想起瑤瑤的無敵貓貓拳。但是很快,她擔憂地看向劍修繃緊的側臉:「那你呢?」
「……無礙。」
「你勒疼我了。」
雲桐伸手掰開謝明溪環在自己腰上,忽然收緊的手臂。
「抱歉。」劍修垂眸,深深地看了雲桐。隨後一閃身,竟直直向著下方的屍足而去。
雲桐剛一抬頭,便看見身邊的謝明溪直接被下方密密麻麻的屍足淹沒。
緊接著,一道巨大的氣浪忽然從下方爆開。竟是謝明溪以內力硬生生將以自己為中心的屍足碾作齏粉。
在上方屍足消失的一瞬間,雲桐對上謝明溪的眼神,她看到了屬於原書男主的眼神,正義凜然,無私無畏。
菡萏的白獅迅速噴出烈焰,將揚起的齏粉迅速焚燒殆盡。
下一瞬謝明溪的身形再次被屍足淹沒。
雲桐睜大了眼睛,不是說這些屍氣有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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