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便又是一道灼燙的勁浪,將她狠狠撞在了水下……
*
禁地的屏障緩緩地晃動了幾分,風塵僕僕的謝行風手持門令,打開了禁制。
凌厲的神識一掃而過,謝行風瞬間怒不可遏。
她呢?
怎麼不見她來?
整個禁地里里外外,都沒有白霜的氣息。只是醴泉那裡,有兩隻老鼠在撲騰。
他們怎麼敢的!
可就在這時,一個小青糰子攔在了他的面前,直直就要朝他臉上撲來。
謝行風冷哼一聲,連劍都沒有拔,一道隨意的掌風便將小青團拍到一邊,準備向醴泉衝去。
可他剛運氣邁步,忽地胸口一痛,嘴角蜿蜒下一道鮮紅的血跡。
這種疼痛,對他這般修為巔峰造極之人並不放在眼中。
可事出蹊蹺,不得不留意。自己並未遭受任何攻擊,這又從何而來的傷痛呢?
謝行風這才眯起眼,定睛朝被自己拍到一邊的小青團望去。
這是什麼東西?
此處禁地空曠,唯有一眼醴泉是從鬼域大戰之後形成的,並未封禁任何生靈精怪。這是那兩隻老鼠帶進來的奇巧淫技?
正當謝行風疑惑的時候,青色糰子從地上的小坑裡,彈了幾下,終於蹦了起來。圓滾滾的身形擋在了謝行風的正前方。
「阿風,你不記得我了嗎?一晃眼,你都長這麼老啦!」
明明能看見的只是一個七竅都沒化出的靈體糰子,但是謝行風卻無由來的從這小青團身上感受到了幾分……慈愛?
「我還見過你光屁股的樣子哩!」
謝行風面色大變,執劍的手腕一翻:「你在胡說什麼?」
自己急吼吼地趕過來,本意是為了見白霜一面!
現在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想好了久別重逢的台詞,結果人沒見到,還被人這般侮辱——
做了劍宗掌門以來,他已經許久不曾聽見過這種冒犯的話了。
「你幹嘛!你想打我!」
小青糰子注意到了謝行風的動作,「唰」一下逃到了另一邊,口中還不住地念念有詞:「沒認錯啊!聞著味道就是當年在醴泉里光著腚跳舞的人之一啊!」
謝行雲蓄至一半的劍勢倏忽一怔,整個人都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開水般,肉眼可見地紅溫了。
該死的!它在說什麼啊!什麼是光著腚跳舞?
自己何曾做過這種事情?
不過,小青團的話一下讓他回想到和白霜離別的最後一夜,他們身處醴泉之中,是如何地春水盈池……
謝行雲惱羞成怒的同時,嘴角又莫名地微微上揚了幾分,露出一個既慍怒,又滿足的詭異神情。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這種事?」
難道他和白霜那夜,竟然還有不為人知的偷窺者?
「嘻嘻嘻嘻嘻~」
小青團古靈精怪地笑著,在空中圓潤地翻了個身,蹦躂到謝行雲的眼前:「我就是醴泉,醴泉就是我!」
「不過——」小青團說著,又在謝行風周圍繞了兩圈,「你怎麼就一個人來了?你的舞伴呢?」
聽見舞伴這個稱呼,謝行風的嘴角又微微抽搐了幾分。但是這個小青團口中的話信息量太多,令他不由定下心神來,細細打量起它來。
用神識一掃,果然是個天然生出的靈怪,氣息與醴泉確實是別無二致。
難道在自己封禁的這些年中,醴泉倒是受靈氣孕育,化出這麼個實體出來。不過自己為什麼又會被攻擊反噬呢?
「說啊說啊,那個阿霜呢?我好久都沒有見到它了!」
小青糰子感受到謝行風的敵意漸漸消失,乾脆整隻糰子蹭鼻子上臉地跳到謝行雲的頭上舞起來了。
「哼,怎麼?你很想見她嗎?」
「你不想嗎?你們那時候那麼親密?」
「滑稽,我怎麼會想?」
謝行雲冷哼一聲,將自己頭上作祟的小鬼一把揪下:「那種心思歹毒的人,明明與我齊力從鬼域中獲得了至寶,卻能對我師兄見死不救。
我若是再與這種人廝混,又有何顏面,見我地下的師兄?」
小青糰子被甩得七葷八素,一邊咿咿呀呀地怪叫,一邊還歇不住好奇的心思:「什麼至寶啊?」
「具體什麼模樣,我倒是不知曉,只知是活死人藥白骨的至寶。當時我負責引開屍氣,奪取法寶由她一手經辦。可等我傷痕累累回來找她,就再沒見過那至寶。
可我們先前分明說好的是,奪得寶物,便去救我師兄!
這般,這般蛇蠍心腸的人!我怎麼會想見!」
「咦?」小青糰子在地上顫了顫,隨後驕傲地又膨脹了幾分。
「那至寶不就是我嗎?」
*
雲桐只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滾海中沉浮。
灼燙,磅礴,不知邊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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