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現在也反應過來了,自己先前天真以為的過敏,恐怕還是診斷錯了。
這分明是發燒!
等到後半夜,晃得人失神的海浪終於偃旗息鼓,白色的海沫在浪頭擱淺,雲桐才顫顫巍巍地扶著腰,歇了一口氣。
可發燒的緣由,雲桐卻是毫無頭緒。
不過,雖然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謝明溪的屍氣總算是化解了。
幻化粉遇水失效。可謝明溪此刻的臉龐上,再也沒有可怖的黑色紋路。
清俊的眉眼此刻倒是沉靜地闔,實在讓人難以將之與方才紅潮洶湧的神情聯想在一起。
雲桐的視線不自覺地偷瞄向某個方向,想想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不過,也有一點食髓知味。
真不愧是原書中的龍傲天男主啊。
果然傲天。
這種方面也是六邊形戰士。
但回味了一會兒,雲桐又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經歷雖好,但是估計以後都不會有了。
畢竟,若是讓謝明溪知道自己居然陰差陽錯將事情做到了這種地步,指不定會如何勃然大怒呢。
雲桐認真地思考,她覺得老老實實苟住小命才是正道。
所幸,自己及時餵下了消抹記憶的丹藥。雖然不知道謝明溪剛才那遭有沒有清醒,又清醒了幾分。
但是,一顆丹藥下去,餵藥前後一個時辰的記憶都會被抹除。
習華出手,她自然是非常信賴。
雲桐認命地找回自己被醴泉染色的衣裳,胡亂地穿在了身上。
又替昏睡的謝明溪一件件套回保存完好的衣物,從褻褲到外袍。
見到外袍衣角先前被醴泉沾染的印跡,雲桐想了想,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這塊邊角扯了下來。
如果被問起,就說自己扶他回去的時候,被樹枝什麼的劃破了。
雲桐先前似乎還在禁地之中聽見了其他人的聲音,甚至一度咬著嘴唇不敢出聲。
可這回,整個禁地之中,不僅沒有其他人,甚至連之前聒噪的小青糰子也不見了蹤影。
她困惑地撓了撓腦袋,扶著謝明溪跌跌撞撞地原路返回。
終於將人扶回床上的時候,東山的天色已經淺淺的暈出了一片白亮。
雲桐看向了昏睡的謝明溪。她知道,他們劍修修煉一向刻苦,起得比雞早。
可操勞了一夜,還能按時醒來嗎?
他會不會一覺睡到晌午,然後發現不對勁?
雲桐想了想,又將習華給的另一顆丹藥給人餵了下去。
她記得,習華說它可以喚回意識,保持清醒。雖說用在叫人早起上有些浪費,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
雲桐走後,晨光透過窗欞的間隙,溫柔地攏上了謝明溪的面龐。
謝明溪的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
他一邊坐起身來,一邊有些昏沉地用手指的骨節抵住額角,腦海中飛掠過許多荒唐的片段。
自己這是,做了夢?
古板冷酷的劍修抿緊了唇,常年不動聲色的臉頰卻紅了個徹底。
自己,自己怎麼能在夢中對她這般非禮?
沒有八抬大轎,十里紅妝,便想著不負責任地與人野合,自己怎麼能做這般不知廉恥的行徑?
就算是夢中,也實在不應該!
難道一杯交頸酒入口,自己便心下當真,做了新郎官的美夢?
懊惱之餘,謝明溪又抬眼隔著屋牆壁,望向某個熟悉的方向,神色晦暗。
今日臨別,不知歸期。
起碼,要與她好好告個別。
他想。
*
雲桐在床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剛用手撐著床褥準備起身,便聽門口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雲桐慌忙止住動作,一動不動地閉上眼睛裝睡。
「雲桐,你醒了嗎?今日掌門有要事相托,我該出發了。」
雲桐緊閉雙眼,不為所動。
等了好一會兒,門外才悠悠傳來一聲嘆氣,腳步漸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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