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禾搖頭,把手搭在他的手上。
從平寧府到霍府,距離不遠。
因是要成親,霍去病就從衛青的府邸搬了出來,另買了一座宅子作為新房。
其實一開始息禾是有些疑惑的,因為霍去病曾說過「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話,怎麼就購置了自己的宅子。
後來她就想明白了,這句話是在他收復河西後,拒絕劉徹給他修建府邸時說的。
這不代表他之前沒有自己的宅子。
如今他要成親,再住在衛青的府邸,就不太合規矩了,於是另外準備了新宅。
到了霍府,場面更為熱鬧,到處都是人,人一多,場面就嘈雜。
息禾耳朵被吵得嗡嗡響,人昏昏沉沉的,手心也出了汗。
霍去病牽住她的手,低聲在耳邊道:「別怕,有我在。」
她抬頭看著他,抿嘴點了點頭:「我不怕。」
她口中這樣說,卻忍不住又呼了一口氣。
婚禮有序的進行下去。
在此期間,息禾見到了霍去病的弟弟霍光。
未來的西漢權臣,如今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
霍光年齡小,卻長得唇紅齒白,生得一副好相貌。
不愧是連史書都記載的好看。
息禾沒忍住,多瞄了兩眼,便見著他衝著她笑得很甜。
這性子,難怪往後會成為權臣,小小年紀怪討人歡喜的。
當然,息禾還見到了霍仲孺和衛少兒……還有很多人。
劉徹日理萬機,小坐一會兒就回宮了,倒是衛子夫一直給兩位新人撐場面。
當利公主,還有曹襄,衛不疑,勾鉞,也都在。
看到衛不疑,息禾倒沒什麼尷尬的,除了最初沒有辦法,後來她就避免和他見面了。
……
拜堂過後,息禾便按規矩去了後院的婚房中,由於婚禮的流程很多,忙完下來,她人差點傻掉。
而前院還在熱鬧著,投壺、射覆、射箭、陀螺……就是在後院,息禾都能聽到前院的笑聲和驚呼。
到了戌時,夜幕降臨,整個府邸便點上了燈籠,將宅子的每一處照得如同白晝。
前院便有歌女婉轉的歌聲隨著琵琶聲飄到了後院。
房間裡沒有外人,息禾扶著頭上沉重的頭飾,忍不住與綠蘿吐槽:「明明是我成親,前院的熱鬧,卻仿佛跟我沒有關係。」
綠蘿道:「女君,據說成親就是那麼辛苦。」
她無聊的玩著手指:「我好累、好餓、好睏,好想立刻將這一身累贅給脫掉。」
這一晚上,前院一直鬧到了亥時。
這期間霍去病怕息禾餓著,讓廚房給她拿了糕點墊肚子。
就在息禾有些扛不住的時候,霍去病走了進來。
他喝了酒,腳步有些不穩,到了她面前站定,彎腰看著她道:「今日你辛苦了。」
的確辛苦的,她抿了抿嘴。
隨即,息禾起身扶著霍去病,仰頭看他,擔憂的問道:「侯爺,您這是喝了多少酒?」
霍去病搖了搖頭:「今天高興,多喝了些。」
這時綠蘿見狀,給房間裡的侍女使了一個眼色,把房間裡伺候的下人全都叫了出去,房間裡就只剩兩位新人。
息禾見人都出去了,她想到了某些黃色廢料,臉有些紅,不由吶吶道:「那侯爺,您待會還要出去招待客人嗎?」
霍去病搖頭:「客人差不多都散了,醉酒還沒走的,有離羽在,出不了亂子。」
聞言,她便不擔心了。
霍去病拿出兩個酒杯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給息禾,道:「喝了這杯酒,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這是……合卺酒?」
「對。」
息禾抿嘴笑了笑,然後被霍去病拉著,將酒一飲而盡。
她頭上的首飾太重,喝了合卺酒之後,便想將上面的點翠摘掉。
她本意是想叫綠蘿進來幫忙,霍去病握住她的手,聲音低沉道:「我來吧。」
頭上的首飾全都拆了下來,摘掉首飾後,息禾感覺整個頭都輕鬆了。
隔了一會兒,霍去病道:「我去讓人送水進來。」
息禾也正想沐浴,她身上的婚服很厚,累了一天,身上出了一身悶汗,若是不洗澡,她總覺得自己身上髒兮兮的,還真睡不著。
她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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