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應聲領命而去。
長房之前共四匹馬,一匹駕車,三匹供顧月霖和陪著去書院的辛夷、景天常用。
算算時間,辛夷和景天一半日內就能回來。
馬車是內宅常用的,接下來要酌情添置些人手,事由又繁雜得很,三匹馬可倒騰不過來。
至於馬的價格,最常見最實用的,近幾十年都是二十兩一匹。價格再低的,除卻急於救急的,皆有不足之處。
價格高昂的駿馬寶馬,顧月霖自認買回來也給不了人家用武之地,還是算了。
蔣氏腳步匆匆進門來,坐到書案對面,先交給顧月霖一張清單,「我目前能想到的是這些。」
顧月霖擺到手邊,又拿過自己擬的那一份,加以比對。
蔣氏有些焦慮,「真的應驗了,你怎麼還像沒事人似的?」
「怎麼可能。」顧月霖失笑,「我是想先籌劃好,再分輕重主次著手。」
「是這個理。」蔣氏輕輕透一口氣。
顧月霖說起實際的事:「禦寒重中之重是柴炭棉衣糧米,按現有一切,不妨先著手炭與柴。
「我仔細問過了,現今柳柴炭八錢銀子一百斤,白炭五錢一百斤,木炭最低四錢、最高八錢一百斤。
「好木柴價格相差算是不大,一百斤的價格是六錢到七錢銀子。
「我拿不準的是,要買多少。」
他舉例的是往年在顧家常年用的,再好的再差的自然還有很多,價格差距懸殊,而那是根本不用考慮的。主僕都已習慣的生活條件和環境,沒必要打破。
銀錢方面,近二十年來情形固定:一兩銀子折合一千文錢,一錢銀子是一百文。
顧月霖不知道別人,單論自己,報帳合帳更。
蔣氏斂目斟酌了一陣子,抬眼望著兒子,和聲道:「你要是想著,地下那筆錢財能不用就不用,什麼東西能省就省,自然凡事都要反覆思量。你要是沒有那種顧慮,那我要告訴你的就是多多益善,那些又不是放不住的東西。」
顧月霖就笑,「那些錢財既然已經發現,我就會運用,沒那些故作清高的矜持顧慮。說白了,不管花掉多少,我都是本著遲早賺回來、賺更多再放回去的初衷。」
蔣氏綻出的笑容,無言地詮釋著以你為傲,與有榮焉。
顧月霖明了母親的態度,便再無顧慮。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人,他大概能歸類其中。曾經的確捎帶著管一管母親陪嫁的產業,也不過是通過與往年帳冊對比看出問題,並不能把那些數字落實到實際生活。
顧月霖微笑道:「我心裡有底了,雖不至於存下十年八年的,可起碼要夠我們用上一半年,反正放著也不虧。」
「正是如此。」蔣氏欣然笑道。
隨後,母子兩個考量過現今及日後,並將一些可能發生的意外結合,商定了不少花費預支事項,譬如達成一致的柴、炭相關:
柳柴炭和木炭各五千斤,擇價百斤八錢銀,合計花費八十兩;
白炭一萬斤,取價百斤五錢,合計五十兩;
好木柴兩萬斤,價百斤六錢五,合計一百三十兩。
至於存放之處,全不成問題:竹園每一處的屋宇都建的甚是寬敞,即便外院內宅廚灶地方不夠用,也還有大把閒置的小院兒里的小廚房。
蔣氏回內宅之前,放下五百兩的銀票:「本來要給周管事用做家中常用的,現下不同於往日。」
顧月霖沒收,「您只管留作家用。其餘開銷,我就走捷徑了,反正不是為難您,就是消耗蔣家先人的錢財,兩相對照,我還是藉助他老人家的財力為上策。」
蔣氏全然認同。
天擦黑時,沈星予來了。
顧月霖知會了母親,命僕人擺飯到自己的書房。
沈星予吃的津津有味,讚不絕口。
顧月霖由此相信,趙媽媽的廚藝真不是母親和一眾僕婦吹起來的高超。要知道,沈家小侯爺可是出了名的愛乾淨、擅挑剔。
第8章 「出去這一趟,花了三百四十五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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