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顧月霖斂目看著手中紙張。
單子上整整齊齊地列著香油、鹽磚、土鹼、花椒、茴香、大蒜、乾薑、梔子、薄荷、蒔蘿等的價格和買入斤兩。
他揉了揉眉心。
翻醫書的時候見過蒔蘿,只當是一味藥草,原來也與陳皮薑片一樣,可入藥也可做調料。
趙媽媽飛快地看看室內,見再無旁人,便斂目看著腳尖,低聲道:「太太之所以忽然發作起來,是在您讓辛夷物色外院人手的前一日,收到了一封信,成安送到正房的。
「那封信,奴婢猜著是魏家二小姐寫的,信中還有一幅魏二小姐的畫像。
「看完信,太太捧著畫像看了很久,也哭了很久。」
顧月霖眉心微動,「說下去。」
「那幅畫像,奴婢看過,特意瞧了瞧題字落款,不然也不知畫中人是誰。」趙媽媽抬頭望一眼顧月霖,走到書案前,語聲低至只有顧月霖能聽到,「魏二小姐的容貌,與太太有八分相似。」
顧月霖劍眉一揚,又微微一蹙。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母親偷空生了個別人家的孩子?
不可能。
母親離府時日最長三兩個月,都是外祖父外祖母病重病故之時,超過三個月的情形沒有過。
就算她年輕時有瞞天過海的本事,如今想與女兒團聚,她也不該言之鑿鑿地帶他嫁入魏府。
顧月霖深凝著趙媽媽,眼神竟是分外平靜:「所有可疑之事,全部告訴我。不然,我也不知會做出什麼事。」
第24章 「十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趙媽媽忙道:「奴婢既然過來,便會知無不言。」語畢望一眼門口。
顧月霖揚聲喚辛夷,「帶上門,和景天阿金阿貴到前院喝茶,趙媽媽走之前,不要放任何人進書房院。」
辛夷稱是照辦。
顧月霖示意趙媽媽落座,「怎麼跟太太說的?」
「太太用晚飯時,提了提您否了買大絨的事,奴婢說得空來問問您。這會兒太太已經歇下。」
顧月霖問:「你方才所說的,是太太首次與魏二小姐來往?」
「奴婢仔細回想過,早在您年幼的時候,便遠遠地見過。」
「年幼?幾歲?」
「您四五歲的時候,不知您記不記得,太太那時候每月到寺里上香。」
「記得。」顧月霖唇角彎了彎,那時母親的理由是為父親祈福。
「奴婢有時隨行,有時則是別人隨行。奴婢打小服侍太太,是太太的陪房不假,卻不是太太最信任的,最早還有個鄺媽媽,原是蔣家一名管事的媳婦,十一年前回家享清福了。」
趙媽媽解釋完這些,立刻說回先前的話題,「陪太太前去的幾次,奴婢曾有兩次見過一個小姑娘,初時猛一看,感覺與太太小時候生得一模一樣,不免與太太嘖嘖稱奇。太太只說人有相似的事自來不少。大老爺病故後,太太就再沒去過寺里。如今想想,那個小姑娘定是魏二小姐。」
再沒去寺里,恐怕不是因為夫君病故。
當朝首輔的生平,顧月霖記得一清二楚。十年前的魏閣老,尚未位極人臣,外放到青海,越三年平調至陝西,越一年升任兩廣巡撫。
魏閣老在兩廣兩年,政績斐然,因此被召回京城,入閣拜相。而在外放期間,家眷一直隨行。
此時顧月霖的疑心病尤其嚴重,核算著時間,不免猜想,母親送他到外地求學,是不是為了見魏二小姐更方便。
「這四年來,太太可曾出門走動?」
「平時自然少不了出門,太太要親自買些東西,奴婢有時隨行,有時另有差事。」
「鄺媽媽現居何處,你可知曉?」顧月霖問。
「住在城南柳條胡同。」趙媽媽說了具體的位置,「每年過節,太太都要奴婢給鄺媽媽送些銀錢過去。」
顧月霖頷首,「被攆出顧家之前,誰用話敲打過太太?」
「三太太,她找到過長房兩次。」趙媽媽道,「起先是說見過太太獨自出入茶樓客棧,要太太自重些,傳出閒話便不好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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