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一場,便要活出個人樣。
終有一日,他會站到足夠高的位置,讓世人想忽略無視都不能。
若在戰時,顧月霖會義無返顧地從軍,在沙場建功立業,如今是太平年月,他就順著蔣氏給他劃的路走下去。
畢竟,做官可以實現抱負,所受的限制相對最少。當然,明年鄉試過後,若是自知無望,那就琢磨琢磨歪門邪道,只要謀劃得當,保有初心,照樣能有叱吒風雲的一日。
在以往,他做夢都不敢這麼狂,如今的底氣來自於蔣昭留下的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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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氏回到魏府之後,仍舊是老實配合有問必答的態度。
下午,魏琳琅看完溫氏的全部口供,默然無語。
兩名府里的老人兒偷瞄著她的神色。
兩人在魏琳琅跟前常年服侍著,今日說了許多魏夫人成婚前後的事。她們說的很多,溫氏在口供中提及,比對的結果是一致。
魏琳琅按了按眉心。
護衛帶溫氏進來,行禮退下。
溫氏屈膝行禮,「妾身問大小姐安。」
魏琳琅抬手免禮,笑容中有淡淡的嘲諷,「我娘實在了不起,若以為她報仇為名處置你,我底氣不足。畢竟,名節被玷污,尊嚴被踐踏,生涯被改寫,換了我也會覺得,不如挨一刀斃命,既然活著,除了報復,還能做什麼?」
溫氏很了解她的脾性,更了解整個局面,「妾身罪名不止一條。」
「的確。」
溫姨娘當然算是聰明人,這些年了,府里從上到下都很尊敬她,內宅很多事由她打理得井井有條。
如果換子之事沒有浮出水面,大可以安安穩穩地度過餘生,討個魏閣老外室的孩子養到名下也不見得有多難。
思及此,魏琳琅惑道:「鬧出當年的事,我和爹爹定要徹查,真不明白你為何如此。」
溫氏苦笑,「大小姐應該很清楚,有的人用在一時,省心省力,可若要用一世,形同養虎為患。蔣氏遠在顧府,二小姐又不甘於事事被長姐壓著管著的光景,早已非我能左右。除了陪著她們一起犯蠢,我別無選擇。」
魏琳琅釋然,思忖片刻,道出決定:「你謀害魏家子嗣,愚弄魏家多年,罪不可恕。但這終歸是因果循環,魏家不會遷怒你娘家。三日後給你一杯鴆酒,如何?」
溫氏整了整衣衫,屈膝跪倒,誠心叩拜,「妾身多謝大小姐。」
魏琳琅有些疲憊,「回房吧,許你安排身後事。」說著先一步出門,去小廚房準備晚膳。
昨日說定了,年節之前,每日做晚膳和父親煜哥兒一起享用,父親答應每日儘早回家。向父親承諾過的事,她從不食言。
魏閣老卻險些對女兒食言。
此刻的首輔身在御書房,陪皇帝下著棋說朝政。
皇帝美其名曰勞逸結合,魏閣老暗自嗤之以鼻:平白耽擱他時間還瞎找轍罷了。
魏閣老記掛著手頭需要抓緊的公務,又得應付皇帝談及的,下棋便成了最不上心的,很麻利地輸掉一局,起身告退。
皇帝不悅,「敷衍的這麼明顯,朕棋藝到底有多差?」
魏閣老忙道不敢,如實道:「公務繁多,臣實在靜不下心,請皇上恕罪。」
「那怎麼成?心不靜,處理公務更易出錯。老實坐下,再來一盤兒。」皇帝拿起一塊梅花香餅,吃得津津有味。
魏閣老聲色不動,心裡氣得不輕,想著這大半天也不知道讓讓我,噎死你得了。
重新開局,你來我往地落子期間,皇帝說起醫書的事:「記得沈瓚提過,是一名書生主動借給沈家,請他們謄錄出來,交給醫術精湛之人研讀。」
「臣也有耳聞。」魏閣老頓了頓,又道,「不瞞皇上,臣有幸見過那書生。」
「哦?你『有幸』見過,怎麼說?」
「年僅十六,極為出色,臣瞧著,來年鄉試必能高中。」魏閣老不大相信自己看小輩人的眼力,卻相信女兒看人的能力。
「先前的三場名次很好?」
魏閣老特意了解過顧月霖的應試情形,自是答得流利:「均是二甲前三的名次。」
皇帝有些失望,「這就算出色?」
「臣特意問過幾句,亦讀過那孩子的文章,確然是行雲流水,才華橫溢,可惜三場考試遇到的主考官都喜歡花團錦簇的文章,他吃虧在筆鋒過利,不肯堆積辭藻。」
「這倒有些意思。」皇帝生出幾分好奇,再想一想,笑,「才十六,已經不易。也別怪朕輕看尋常書生,出過李進之那個連中小三元的小兔崽子,不免生出無謂的奢望。」
那小兔崽子跟那書生交情不錯,魏閣老笑微微腹誹著,不提這一茬。李進之名聲實在不好,說了對顧月霖利弊並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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