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也一樣。
四個人說笑一陣,便各尋去處。
顧月霖準備科考,沈星予和李進之貓在地下的書房啃書,君若回正房謄錄帶回來的書籍。
那等遍尋不著有著精闢註解的書籍,便是有著過目不忘的腦子,也是讀千遍萬遍也嫌少,自然要一字不落地抄錄下來。
這期間,被堯媽媽、趙媽媽或軟或硬地敲打過的魏琳伊回了正房。
蔣氏陪女兒去見君若。
傻子都看得出,君若厭惡魏琳伊,先示好必不可少。
君若手中的筆不停,忙裡偷閒地對蔣氏柔和一笑,請她落座,瞥過魏琳伊的那一眼,透著淡漠涼薄,沉了片刻才道:「魏二小姐也請坐,嘗嘗我這邊的茶點。」
魏琳伊欠一欠身,轉身坐到一張椅子上,擰著手裡的帕子。
楊柳曉風奉上茶點之後,君若緩聲道:「魏大小姐於我,是可惺惺相惜之人。魏二小姐與她卻是天差地別,我實在欣賞不起來,做派沒一處能讓我這個俗掉渣的商賈之女瞧得上。」
蔣氏默默喝茶,做啞巴。
魏琳伊攪緊了手裡的帕子。
君若道:「據說十二三歲之前也不這樣,我猜著,是得知身世所至。」
魏琳伊不自覺地回想,結論是對方一語中的。
在她不自覺地轉變之前,魏閣老、魏琳琅待她是極好的。
那份好她始終銘記,好到讓她以為,不論她提出什麼條件,父女兩個——起碼父親會答應,哪怕勉為其難,哪怕強人所難。
然而……
蔣氏也在回想,回想的結果是悔不當初。她真不該尋機找到女兒面前,與她相認。
君若旁觀者清,擱下筆,不帶情緒地道:「得知自己並非真正出自高門,魏二小姐逐日變得自卑、偏激是尋常情形,無可厚非。可要是換了我,在得知當時,便會告知養父,請他為自己做主,畢竟,嬰孩無辜。」
魏琳伊不由得展目凝望說話的人。
面若白玉雕成,眸如曜石璀璨,唇似嬌艷花瓣。足以傾城的顏色。
而言語,卻是淬毒的刀:
「能主宰你生死的第一人是皇上,可皇上不屑管,也一向維護魏閣老,首輔家中事,全由首輔做主。
「是以,這第一人便是魏閣老。
「但他也只是第一人,其他的不計其數。憑你那份兒蠢笨、那點兒斤兩,瞬息間能要你命的,不上萬,也上千。
「你卻連這點兒自知之明都沒有,想一出是一出地鬧,還害得生母陪你一起唱尋死的戲。她本就自身難保,你看不出想不到?
「枉顧養恩,漠視生恩,魏二小姐,除了自己,你對得起誰?」
蔣氏聞言,低頭斂目。女兒如此,她要擔幾分責任?日後又要如何對待女兒?不能讓她錯上加錯是一定的。
魏琳伊卻忍不住辯駁:「君大小姐哪裡知曉我的處境……」
「我要說眼下我比你更清楚,你定然不信,可這是事實。」君若淺笑,透著徹骨的寒,「魏二小姐,可曾聽聞某江湖幫派一夜之間被屠戮殆盡?可曾聽聞一方巨賈的宅邸一夜之間被夷為平地?」
魏琳伊睜大眼睛,滿目錯愕。那是兩樁懸案,街知巷聞,難道……
君若毫無避諱地承認:「我有那等人手,沒幾千也有幾百,查你區區一名閨秀,一半日已嫌多。」停了停,燦然一笑,「魏二小姐,你要記住,那是我的人手,不是君家的。我離了君家是君若,你離了魏家,又是誰?」
魏琳伊覺得一顆頭似有千斤重,一點點垂下,直到不能再低。
那等人物,她縱然有九條命,也不夠人磋磨。
蔣氏起身,深施一禮,「君大小姐,還請你給我二人指條明路。」
君若客氣地一笑,抬手示意她落座,「不敢當。我視月霖哥哥如手足,眼下別無所求,膈應人的事兒越少越好,您說可是?」
「是,的確是這個理。」蔣氏連忙表態,「我們盡力而為。」
「對您,我到此刻已不大擔心,只怕有些人仍舊自以為是,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己的的事,還想用您做護身符。」君若冷冷掃過魏琳伊,眸色冰寒,「她若敢,那我也不介意髒一回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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