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棉和種小麥一樣,收穫之後可以再種作物。」李進之的熱情全然調動起來,「我打聽過一耳朵,織布機一台三十兩上下,紡織機價錢不一,最貴的的六七十兩一台,這是怎麼回事?」
「我問過洛兒,尋常的紡織機只有一個橫著的紗錠,你說的這種價貴的,應該是最不得了的,有三十二個紗錠,並且可以同時紡。」
「一天能紡出多少紗?」
「一百二十斤。」
「我的天,」李進之嘆服,「那就不用犯嘀咕了,買這種,一天出的紗,就夠織布機忙活不短的時間。」
「沒錯。」顧月霖道,「織布熟手每天織一匹布,兩個人輪班能得兩匹。」
「怎麼織布機沒有效率出奇的高的?」李進之有些遺憾。
「這種世道,有也得被人千方百計地銷毀。過分省人力的事很難做成,尤其涉足許多百姓用來餬口的行當的時候。」一說世情,顧月霖就糟心,當即岔開話題,「我手裡有個香燭鋪子,可以改成賣布棉,燭火多進些貨存著就是。那邊前面是門臉兒,後面帶個院子,屋舍一般,但用來弄個小作坊不成問題。」
「地方你出,紡織機織布機我買。」李進之見顧月霖要反對,擺手阻止,「李家也有鋪子,但是用著不合適,麻煩,我自己懶得置辦,都是入股吃分紅。鋪面作坊要是租賃,一年也不少花,而且你還得管我棉花的收成。橫豎今年是小打小鬧,咱哥兒倆試完水再細說合夥的事項。」
顧月霖沉吟片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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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降雪幾日後,內宅僕人每日過得單一卻快樂:
漿洗房的人做事雖然不遭罪,顧月霖和君若仍是心存體恤,吩咐下去:災情過去之前,個人管個人的衣物漿洗,共用的窗簾椅搭桌圍等輪班洗,橫豎到了漿洗房洗什麼都不成問題。
如此一來,除了趙媽媽掌管的廚房,僕婦每日灑掃完屋舍,洗完自己的衣物,便聚在一起,說說笑笑間,幫針線上的人做針線,不善此道的,現學著分線、打打絡子也用不了多久。
過了白日,各自成群。
早在顧月霖每人打賞三兩銀子之後,不少僕婦就和外院的人一樣,自己買完必要的物件兒,餘下的閒錢拿出來和別人湊一湊,托木靜萱買酒、零嘴、乾果、魚蝦肉回來,用做不當值消遣時所用。
每個晚間,十五以下的習字識字讀書,這是木靜萱和堯媽媽的意思,可行的話,就是先一步為顧月霖培養堪用的人手,再不濟,這些孩子若是能寫會算,此後的路會比別人走得更平順。
十五到二十歲往下沒成婚的湊在一起,打葉子牌,玩兒飛花令。
二十往上不論曾經嫁人與否,日子都是不盡人意,落得個孤苦境地。這些人聚在一起一般是喝喝小酒,打打牌,聊聊各自的見聞。
值得一提的是*魏琳琅派過來監督魏琳伊的大丫鬟小凡,今年十六,除了看到魏琳伊沒好氣,和內宅每個人都相處得一團和氣,加之識文斷字、會打牌、酒量不錯,一到晚間,各年齡段的人輪班找她。
無獨有偶,君若身邊的楊柳、曉風亦如此。
無可忽視的喜樂氛圍,蔣氏感觸最深。
魏琳伊打定主意要冬眠似的,吃飽了睡睡夠了吃,誰都懶得理。蔣氏隨她去。
君若拿到愛不釋手的書就親筆謄錄一份,悉心研讀的只有武學,橫豎她這輩子的主業是經商,其他的意義全是藝不壓身。而且,她覺著把蔣氏那顆榆木腦袋敲打得開竅是當務之急,閒來只要得空,就請蔣氏到自己的小書房說說話。
蔣氏求之不得。
一來二去的,相處模式固定下來:蔣氏做針線,君若看書或抄書,這種情形下,兩人都可以一心二用,放鬆地說說話。
臘月初七下午,一左一右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君若問道:「您往後想怎麼著?早些讓我們知曉只有好處,能儘早為您想轍安排。」
「有什麼好想的?」蔣氏輕聲道,「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要是跟琳伊在一起度日,彼此只有死路一條,那孩子……被我毀了,總不能把她毀到底。她瞧著我,也不知因為恨我還是為什麼,很貪心。」
「這倒是真的。」君若懶得掩飾對魏琳伊的厭煩,「即便魏閣老傾家蕩產,也滿足不了她的貪慾,何況首輔又不傻,沒把她滅口已是仁至義盡。」
蔣氏沒辦法接話,便正面回答君若的問題:「只要月霖同意,我照舊在他跟前,情分不可能如舊,起碼別人看起來是那樣。要是他不同意,我隨他作何安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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