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局中人不在乎,別說後世了,即便當世,誰又能左右其分毫。
兩名以前威風八面的朝廷大員伏法之後,楚王手中餘孽剷除殆盡。
一個月後,楚王自盡於王府。
誰都知道,楚王沒有一死了之的骨氣,但有人要他是這個結果,他就只能如此。
至於楚王是被誰安排了生死,沒人敢言明罷了。
沒錯,此事亦是顧月霖傳令月明樓做成。
斬草不除根,等著禍及自身麼?做不來那種蠢事。
他的赤誠良善,只給值得的人。
。
夏逝,秋至,冬去。
新一年,皇帝改年號為慶平。
正月十五,參加過從簡的宮宴之後,手足四個聚在居士巷。
君若備了孔明燈,親手遞給顧月霖兩盞,輕聲道:「有什麼想說的,寫上去或畫上去。」
絲竹之樂煙火爆竹,就算不在國喪,也有家喪,大家都沒心情,燃放孔明燈倒是怎樣都說得過去。
顧月霖說好,然而提筆多時,又放回去,默默地將兩盞孔明燈放入蒼茫的夜空。
君若眼瞧著這一幕,心口悶得不行,背轉身,匆匆拭去眼角的淚,竭力綻出一如之前的歡顏。
累到無言,痛到無言,思念到無言,那到底是怎樣的孤獨?
是的,縱有手足相伴,顧月霖亦是孤獨的一個人。
二月,顧月霖請旨南下,目的是剿滅倭寇,肅清海域。
皇帝前所未有的糾結起來,良久給不出答覆。
「請皇上示下。」顧月霖實在等得不耐煩了,望著皇帝,懷疑他走神了。
皇帝牙疼似的吸氣,眼巴巴回望他,「你不在,我怎麼辦?」
「……」顧月霖想到了皇帝幾十種不同意的理由,也都想好了應對之辭,但聽到的這一句,根本不曾料到,而且——「我」怎麼辦是哪一出?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君臣熟不拘禮到這程度了?
不論如何,皇帝是把首輔整沒詞兒了。
皇帝殷切地望著顧月霖,「你說的事,父皇病重時也提過,那是過一兩年才需要做的事兒吧?我應該沒記錯。而且,那種事,何須你親力親為?」
「原本倭寇會一兩年後才滋事生亂,眼下卻不好說。」顧月霖說,「楚王在位一年便禪位,誰敢說,不會引得四方蠢蠢欲動?
「而且,臣認為,不需總是等到敵兵來犯才禦敵,我泱泱大國,為何要容忍長年累月居心叵測的鼠輩?既是國富兵強,何妨主動發難。
「皇上需知,海上一直不太平,沿岸百姓時時被侵擾家園。」
皇帝又說回了先前的話,「但你不在,我根本沒主心骨,剿匪重要,朝堂也重要不是麼?」
「皇上有太傅輔佐,足可高枕無憂。」顧月霖耐著性子解釋,「臣外放期間,曾數次剿匪,其中包括倭寇,並無敗績。臣並非要搶武官的功勞,只是若不親身上陣,無法心安。
「剿匪、威服四海,是先帝遺願,更是臣畢生所願,請皇上成全。」
語畢,顧月霖向上行禮,舉動間透著清絕。
皇帝忙道:「快平身,平身,不是不讓你去,我這不是跟你商量麼?」又招一招手,「坐下,我已派人去請太傅*了,等他過來,好生安排一番,你必然也不希望,前腳剛走,後腳朝堂就亂起來。」
他這個帝位,整個兒是撿漏得來的,又不曾自幼學習帝王治國馭人之道,如何不心虛。
顧月霖謝過之後落座,繼續陪著皇帝磨嘰。
稍後,魏太傅到了,態度鮮明地表示支持,與顧月霖相互補充著,說了安排諸事的打算。
皇帝找機會瞪了太傅好幾眼。他不是讓太傅來支持首輔的,本意是讓太傅勸說首輔緩一緩再說行嗎?這人倒好,一來就把這事兒敲瓷實了。
魏太傅只當沒看到,心說現在的顧淳風,就算你爹在世也攔不住,跟我撒什麼無名火?我招你惹你了?
總之,蝎蝎螫螫一整日,皇帝總歸是心裡有了底,答允下來。
翌日在朝堂上宣布,文武百官都沒什麼好說的。
文官大多不喜戰事,動不動扯以和為貴那一套,但這次不同,性質是主動出擊,好了壞了都影響不到自身,至於顧月霖,他自己都不怕功高震主,別人操哪門子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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