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瀲灩天色晴好。
少女們閒坐舟中,賞花,摘花,吟詩哼曲。這些公侯小姐年紀相仿,難得出來遊玩,沉浸天然風光,忘卻煩憂。她們如脫籠之鳥,有的將手深入湖面,感受涼水,有的袖攬花香,引逗蜻蜓,還有的在鬢邊簪一朵含苞待放的素荷,臨水自照,不勝羞怯。
滿船花葉簇擁。
女孩們青春鮮妍,自得其樂。
江落獨坐船尾,望著這群芳華大盛的人族少女,覺得她們很柔軟,像萌芽,像雛鳥,清新乾淨,比那群心懷鬼胎的男人看著順眼。她帶著一種品味賞鑒的心思在裡頭,看個個都不錯。吟詩好聽,哼曲也好聽。她枕著船尾高翹,荷葉與流雲從她眼底悠悠掠過。
昭陽公主顫顫巍巍站起來,親自剪了一束。眾人都怕她摔著,伸手相護,讓公主小心。
「此株最好,定能奪魁。」
大家都誇她的花好,昭陽公主很高興。
公主看滿船花色,不及自己手中這朵,心下得意。忽見江落獨坐,姿態閒散愜意。她一枝花也沒折,只是枕著手臂休息。
聽完江落的故事,昭陽公主對她好感倍增,早就將初見時那點不愉快拋之腦後。
昭陽公主好奇道:「江落,你為什麼不摘?待會還要評選。」
江落道:「又不是春天,摘花做什麼?」
另一位小姐道:「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四時之景不同,誰說只能春天摘花呢。」
江落心想,原來人這麼喜歡採花。
花乃情物,春日萬物爭發,繁衍生息,妖精們之間贈花贈果子,是為季節性求偶。人若是一年四季都採花,這發/情期未免也太長了些。人族羞澀內斂,忌談此事。傅溶曾經多次提醒江落不要在人前亂說話。故而她心有疑惑,並沒說出來。
「我等下就摘。」江落隨口糊弄過去。
「再過去,就到頭了。」船娘笑著提醒,「小姐要摘需儘快。」
「不是有一千畝嗎?這麼快到頭了?」
「前頭都
是深水區,秦姑娘吩咐過,不讓過去,怕出事。」
為安全考略,她們在外層轉了一小圈。船娘掉頭折返。眾人遠看著荷花深處,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不由得失望。昭陽公主亦是心癢難耐,吩咐道:「再往裡走一段,我們還沒摘完呢。」
船娘顯得有些為難,道:「秦姑娘說……」
昭陽公主道:「你且小心划船,我們安生坐著,不會有事。」
船娘道:「可萬一……」
昭陽公主道:「囉嗦什麼,本宮讓你劃。」
船娘不敢違抗公主命令,只得小心撐船,往深水區走。
裡頭荷花碩大,伸出莖條比人還高,砍倒一根,需背負肩頭,扛著走。大家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荷景,仿佛入了仙境,看得入迷。舟身隱沒,層層荷葉遮擋視線。等到船娘意識到丟失方向時,她們已經被圍困在綠色牢籠中,分不清東西南北。
小舟兜了幾個圈子。
有一位小姐發覺不對勁,道:「我們是不是出不去了。」
昭陽公主道:「原路回去有什麼難的。」
船娘冷汗涔涔,道:「啟稟公主,奴婢找不到原路。」
哪個方向都一樣,全是荷葉。
她們偏移了既定路線,把旁人遠遠拋在後頭,風聲嘈雜,喊話呼救也聽不清楚。孤立無援,只能在原地不能兜圈子。她們只是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兒,丫鬟僕婦都在岸上,這麼多人,總不能跳水游回去。
「那怎麼辦?」昭陽公主有點慌。
「別著急。」江落安慰她,道:「能出去的。」
「你有辦法?」
江落點了一隻蜻蜓的腦袋。蜻蜓振翅,鑽入荷葉下方。
眾人看著她奇怪舉動,不知是何深意。
江落道:「跟著蜻蜓。」
蜻蜓飛得緩慢,引領小舟。船娘將信將疑劃了一段距離,豁然開朗。她們離開荷葉叢林,成功返回淺水區。船娘如釋重負,若是出不來她可難辭其咎。眾人轉憂為喜,雀躍萬分。昭陽公主看江落目光近乎崇拜,驚喜萬分,道:「你竟然能讓蜻蜓帶路。」
江落挑起眉毛,道:「這有什麼。」
昭陽公主道:「你是怎麼做到的,能教我嗎?」
江落道:「教不會。」
昭陽公主道:「要不我拜你為師?」
江落道:「……」
小舟到了目的地,陸續準備靠岸。秦愫發現頭船不見了,正要派人去找,卻見她們從一個意想不到的方向鑽了出來,載著滿船盛大荷花。其他小舟上的女孩全部吸引。趙小姐笑著刺了秦愫一句,道:「原來秦姑娘專門留了好花,只讓公主采的。那我們還評選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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