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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位很擅長處理棘手的案子。

根據血跡判斷,案發時間約莫在寅時左右。

寅時,東宮賞月宴散,太子安歇。夏庭芳已經查證,死者是昨夜宮宴的舞姬。她相貌出眾,色藝雙絕,被太子帶回東宮後轉送了楚王。在往返嘉月堂和東宮之間,死於非命。沒人聽到叫喊聲,很可能是一擊斃命。

目前,東宮內侍全部被控制。

暫時沒找到可疑兇手。

唯一的線索,跟柳章有關,昨夜他們應該見過。

夏庭芳是個耿直的人。他例行公事,問到了柳章頭上,「敢問楚王殿下,昨夜可見過此女?」

柳章掀開死者頭顱上蒙著的白布。舞姬死不瞑目,一雙無神的眼睛望著蒼天,臉上血跡斑斑。柳章並不知道她的名字,他沒問,道:「見過。」

夏庭芳道:「什麼時辰?」

柳章斟酌道:「她離開的時候,不到寅時。」他喝了很多酒,只記得沒有聽到打更。

夏庭芳推敲兩者說辭之間的疑點,冒出個不禮貌的問題,「此女奉太子之命,前去侍奉楚王殿下,您為何要她離開?」

楊玉文在邊上冷冷哼笑,插了句嘴,話鋒犀利,「楚王殿下潔身自好,看不上這等貨色。」

如果柳章所言屬實,由此判斷,舞姬被柳章拒絕後,進退兩難。因為沒能完成太子的交代,她只得返回東宮復命,聽候太子發落。而太子這邊散了宴,並未想到舞姬會回來。太子以為九皇叔佳人在懷。在這個時間差里,舞姬慘遭毒手。

夏庭芳這個大老粗腦子缺根筋,不會拐彎兜圈子,一開口就特別得罪人。他那話里話外的意思分明是,如果柳章留著舞姬過夜,或許不會發生命案。楊玉文隔岸觀火,不僅沒給夏庭芳找補,還落井下石,刺了柳章一句。

柳章面無表情地承受非議,沒有為自己辯解。

舞姬還很年輕,或許不到二十歲,她擁有大好年華。

沒人想到會是這個局面。

如果他預料到的話,他會讓她留下來。但昨夜的醉酒加上舊疾發作,他處於意識模糊的眩暈狀態,只來得及叮囑江落,別傷人性命。後頭記憶全是空白。

舞姬為什麼會死?

柳章低下頭,為死者合上雙眼,以示同情哀悼。

楊玉文又扔了句嘲諷,「這時候憐香惜玉有什麼用。」

他輕佻的語氣讓柳章感到不快。

「死者為大,」柳章冷著臉,道:「楊大人口下積德。」

「我就是路過。」楊玉文聳聳肩,態度高高在上。他肩膀靠牆,斜倚著,一副遛彎溜累了的散漫狀態。他睥睨著地上的屍首,「她身上並無妖氣殘留。」

沒有妖氣,說明這案子歸刑部管。跟驅魔司關係不大。要是陛下和太子問罪,也是御林軍護衛不力的責任,跟他楊玉文半點關係沒有。夏庭芳護衛皇城,擔負重責。若太子出現什麼閃失,他也人頭難保。

夏庭芳倍感壓力重大。

這邊正在議論著,東宮殿內傳出一陣騷亂。眾人回過頭,只見身著單衣的太子被內侍攙扶著,他臉色煞白,神情張皇失措,在人群中尋找柳章的身影。他顫顫巍巍跨過門檻,一把握住柳章的手,找到主心骨,喊道:「九皇叔。」

「臣在。」柳章穩住太子顫抖身形。

「是不是有人要害孤?」

「太子放心,」柳章用眼神安撫他,讓他冷靜,「夏大人會查明真相。」

夏庭芳按住劍柄,單膝跪地,甲冑鏗然作響。

他的話音擲地有聲,「臣會給太子殿下一個交代。」

太子不安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柳章。四周站滿士兵護衛。有這二位重臣相護,他忐忑的情緒稍微鎮定了一點。太子年方二十,性情溫和,脾氣非常好,連宮人犯錯都不捨得苛責,哪裡見過這麼多血。家門口陡然發生命案,他也是慌了。剛吐完,被太醫扎了針,三魂六魄次啊歸位。太子心有餘悸,遠遠瞥了眼牆上血。

看了還是很想吐。太子移開目光,忍住胃裡翻江倒海的衝動。

他努力想要維持一國儲君的威嚴和體面,強撐著打起精神,問道:「屍體勘驗如何?可有什麼線索?」

夏庭芳竹筒倒豆子,有一說一:「死者為利器所傷,一擊斃命。兇手並未留下任何痕跡。宮人們正在盤問,還沒有得到其他的線索。」

死者身上的傷口異常平滑,說明兇器薄且鋒利。

兇手是個能御物的高手。

高手潛伏在宮裡,只為殺一個舞姬,這聽起來沒有道理。舞姬身份低微,又是初次入宮,為何會招此劫難。從舞姬這邊來推敲殺手動機,似乎站不住腳。殺人地點選在東宮外頭,挑釁意味濃重。那人很可能是奔著太子來的,給太子一個警告。

此舉極度囂張,堪稱無法無天。

到底誰這麼膽大包天?

「沒有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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