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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溶是柳章手把手教大的。

鮮衣怒馬少年郎,天之驕子。有王府庇佑,太后寵愛,侯府做靠山,他的出身決定他站在太陽下,光芒萬丈。只要他不捲入血雨腥風的鬥爭里,一輩子的榮華富貴是跑不掉的。他可以永遠保持赤子真心,柳章也曾猶豫過,教他修行是否會使他誤入歧途。

終有一天,他會看見外面天地,比想像中更加黑暗。

那一天比想像中來得更快。

面對傅溶悲憤的目光,柳章想了想,告訴他:「當你看見一座山,無法忍受他龐大的陰影時,需知他並不是忽然出現在那裡的。」

第64章 煩人精柳章有時候真想找個籠子把她關……

江落用水和泥巴,挨著牆角搭了一個小小的土窯。她專心致志,幹了好幾天。土窯才初步成型。遠看著像個墳包,走近看,才能看到墳包上頭螞蟻穿梭的溝壑。

傅溶彎腰站在江落的後頭,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個土窯擁有上下兩層結構,保濕保溫。內部細絲勾連穿鑿,密密麻麻仿佛絲瓜絡,上千隻螞蟻沿著通道來回穿梭,井然有序。

「你真的會蓋房子啊?」傅溶嘆為觀止,有點不可思議。江落曾說,她破殼後,覺得自己應該有個家,所以蓋了個房子。還以為她是隨便弄點大葉子裹著。沒想到她是認真的,給螞蟻蓋得窩都如此精細。

「那是當然,」江落攪和罐子裡的泥漿,滿手泥巴,「我會的可多了。」

「你跟誰學的?」

「老樹藤。一個活了上萬歲的老妖,他什麼都會。」

江落握著小刷子,給土窯外層刷一層泥漿,繼續加固。

她臉蛋上髒兮兮的全是泥。

傅溶掏出帕子,蹲下來,給她擦一擦。

「看你弄得這麼髒。」

江落下意識低頭蹭了蹭肩膀,把下巴蹭乾淨,衣裳又黑了一塊。

傅溶握住她臉頰,不許她動,笑道:「別亂蹭,我來給你擦。」

江落乖巧地蹲在那。

傅溶一手托著她的下巴,一手拿著帕子為她擦去泥點。

江落望著傅溶認真的模樣,起了作噁心思。她趁他沒防備,手中刷子蘸泥漿,在他臉上刷了一下。傅溶猝不及防,他是個愛乾淨的,三歲起就不玩泥巴了。江落又在他另外一張臉上刷了個對稱,剛好成個大花貓。

傅溶捉住她膽大包天的手,「好哇,偷襲我。」

「就偷襲你。」

江落反身從他臂彎下鑽過,順帶抓起泥團,砸向他的腦袋。傅溶偏頭,再回身。江落已經跑出五步開外。她用刷子指著傅溶的鼻子,道:「誰讓你不講義氣,把我扔下不管。」

傅溶擦了把不成樣子的臉,為自己辯解,道:「我哪有。我以為秦姑娘帶你見完各宮娘娘,還會回壽康宮。」這樣晚上宮宴他們還能坐在一起。

誰知道秦愫獨自回來,說時辰晚了,把人送回楚王殿下那兒。

傅溶想著,江落跟柳章一塊兒,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岔子。再加上宮宴即將開始,他不便在來回跑找人。兩邊就此分開。宮宴上唯一的交流,就是江落沖他翻了個白眼。傅溶百口莫辯,被泥巴砸了,也覺得委屈。

「你和舅舅一起,不也吃得很開心嗎。」

「我哪裡開心了?」

「下次宮宴,」傅溶連忙舉手發誓,「我一定跟你們坐一起。」

江落再也不想去參加宮宴了。

先前沒見識,想看看熱鬧,參加之後才發現無聊得很。

她吃了一堆乾乾巴巴的點心,受了一肚子氣。柳章這也不讓干,那也不讓干。她穿著厚重的衣裳坐在那當木樁,看人跟柳章喝酒,看昭陽公主同傅溶拉拉扯扯。

江落忽然想起了什麼,她盯著傅溶,後知後覺,「對了,你和昭陽公主是什麼關係?」

傅溶還以為她看出了端倪:「她是我表妹。」

江落道:「表兄妹能成婚嗎?」

她問得如此直白,一點也不拐彎抹角,倒把傅溶給問住了。他既不能睜眼說瞎話,也不能造成誤會。傅溶大腦飛快運轉,尋找合適解釋,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和昭陽……」

江落一聽那還得了,打斷他:「你們不許成婚。」

傅溶急了,立即道:「我和她當然不會成婚,我又不喜歡她。」

江落道:「那就好。」

她點點頭,得到了肯定答覆後,頓時放心。轉身回到土窯前,繼續刷泥漿。

傅溶還在等著她的後文。結果就沒了。傅溶走到她後頭,猶豫良久,小心翼翼道:「那就好,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覺得我不該跟昭陽在一起嗎?」

江落隨口道:「你們當然不能在一起。」

傅溶屏住了呼吸,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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